我不知道你们年少时的梦想是什么,反正从我发现我喜欢记录时,我的梦想就是在刊物上发表文章,那个时候“作家”这个词在我看来是非常遥远的,因此能够公开发表文章对我来说就是爱好写作的人莫大的光荣了。
但我想了想读书时我好像也没有在例如《读者》、《青年文摘》、《诗歌》这类有影响里的刊物上表过文章,为数不多的几次,能够拿出来少许提及的和写作有关的事迹包括,初中时学校广播站采用了几次我的作文,高中参加过的一两次比赛获了奖,大学时在学校的杂志上发了几篇文章….没了。
回忆起来,一是读书时大多数时间是被做题和考试占据的,二是我不是天赋型选手,我大抵靠的是情感推动,却少有依靠想象。因此在没有灵感,或者情感浓度不够时,我就无从下笔。因而我的喜欢,从我写文的频率和篇幅上看是及其浅表的。
刚开始工作的那几年,开始见识到社会的人情冷暖,在与生活的真实面目碰撞之后,真正遇到忧愁的时候,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能力就变得薄弱了,表达欲低迷,更多的时候,那些千愁万绪,就被轻描淡写的用“天凉好个秋”代替了。
年少时记录文字,多爱用华丽的辞藻,用丰富的修辞,我们笔下的世界像每一场绝美的黄昏,抬头低头都是皎洁的月亮。如今难得的提笔,写的更多的是生活这场暴雨之后留下的残骸,以及四面八方的冷眼旁观,抬头低头都是六便士。
我有的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丧失了热爱的能力,无论是对写字还是生活。一直处于反反复复的,想要更多的记录,又推翻说没什么好记的;想要写很多浪漫和美好的事情,结果多的是消迷的情绪和理想的废墟,这些矛盾中。
可能有时候,喜欢用与自己和解这样的方式,开导自己,从而让心里获得一些平静。
我今天早上听到一篇TED的演讲,里面提到“Force”这个词,他说任何不是我们平常会做的事都需要逼迫,哪怕逼迫自己不舒服。例如“逼自己起床的头三秒真的很难熬”“例如减肥时用水煮鸡胸代替可颂是真的没食欲”,我们有时候不能只听从身体上的感受,需要离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不舒服”。
这听起来似乎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励志演讲而已,但是“Force”这个词我觉得试一试未必没有神奇之处。我想起来有段时间填词,我和宿羽阳说我可能是强迫性选手,以为时间太仓促来不及,可是逼迫一下自己两小时也能写出来;以为修改不出更好的内容,逼迫一下自己也能想出更多的替代句。
所以,或许大部分时间里,生活就是一个格斗场,在它真的失控之前,我希望偶尔通过逼迫的方式,打开身体里一部分“activation energy”。
虽然我现在不是一个作家,我甚至都不是一个文字从业者,哪怕有幸填过几首词,我也不敢妄称为词人,可是我想我仍然热爱写字,热爱生活,热爱与浪漫有关的一切。
生活里的暴雨留下的除了残屑之外,依旧有它的曼妙之处,解构自己和重建自己,哪怕作茧自缚呢?偶尔明白自己身处在一个冒牌的宇宙里,未必没有与自己和解更有意思。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