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雪茄是怎么产生的吗?
欧亚大陆的人是没有吸烟这个习惯的,只有印第安人有吸烟的习惯,而烟草是美洲大陆才有的植物。印第安人之所以抽烟是因为最初有非常明确的目标。就是在蛮荒的美洲大陆有各种各样的蚊虫,蚊虫的叮咬让当地的人痛苦不堪,因为他们要去狩猎和采集果实。后来渐渐的发现有一种植物烧了之后对蚊虫有特效。所以他们就把这些植物的叶子给卷起来来驱除蚊虫的叮咬。但是,点燃这个叶子容易熄灭,为了防止叶子的熄灭,就需要人一直不停的去吸,也就是说最早的雪茄其实就是一个移动的蚊香而已。
但是,时间久了,即使蚊虫的叮咬,人们还是忍不住的去吸上一口,并且是抑制不住,这就是烟瘾的形成。
这个抽雪茄的故事,这本来是一个有益的事,但做着做着就导致了一个副产品或者负资产——印第安人出于一个切实目的把自己变成一个“人肉点香器”,但时间长了,最后染上了烟瘾。
今天我们就来讲讲“瘾”到底是什么。
“瘾”是对外在刺激的一种强烈依赖性:生理和心理上形成了某种受体,这个受体需要另外一种因素跟它合成一种效果,而这种效果一旦合成,就能给你带来快感,你因此会对那个外在刺激形成强烈的周期性期待和依赖,这就是瘾。
丨瘾的形成机制
说到“瘾”,我们想到的就是烟和毒品。有一个我们常常忽略的很简单的问题: 如果人体内没有受体的话,外在的刺激再强,也产生不了效果,就没有依赖性——中波收音机收不了短波、收不了调频,信号再强烈,再比如我们说的对牛弹琴,没有受体的话,它也是不产生任何效果的。
1.阿片受体
生理学家认为,人之所以有毒瘾,肯定是人体里有一种对毒品的受体。后来,专家发现,人体里确实有一种受体:阿片受体。
那么,一个新问题就出现了:人类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受体?
人体的任何功能和要素都是有用的,没用就不存在,或者会逐渐被淘汰掉——阿片受体是一种必要的设施和工具,人体在生长、运行过程中对阿片受体有一种刚需。
任何动植物都可能受到创伤,人作为一个移动的生物更是会时不时受到伤害。受到伤害以后,就会产生疼痛感——疼痛感的正面作用是预警机制,如果人体没有疼痛感的话是非常危险的。
疾病本质上是一种预警信号。这个九级的预警信号不停地抑制你的行为,提醒你调节自己的行为,这就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所以说,疼痛感是人体的一种刚需,是人体为了保护自身产生的一种功能。
2.内啡肽
疼痛感也带来一个问题:当我们受到创伤,疼痛感特别强烈的时候,还要干别的事,比如跟野兽搏斗的时候,打仗的时候,干活的时候,都是不能停下来的,或者说,什么都不干的时候,疼痛会对你形成极大的困扰……那怎么办?身体就又产生了一种机制:当疼痛足够强烈的时候,人体会自动释放一种生化物质——内啡肽(endorphin),它会减少疼痛感的传递。
内啡肽”的一个作用,就是进入脊髓神经,增加疼痛感的传递阻力。如果疼痛感不是那么强的话,它会完全阻断;特别强的话,它也可以进行减缓。这样一来,人体在遭受创伤的时候,就不至于因为剧烈的疼痛感而影响他做正常的事情。
上面描述的整个过程的完成就依赖于我们前面说的“阿片受体与内啡肽的结合”——这是一个合成动作,或者是一个化合物,它们一旦结合,才可能形成阻力,减缓疼痛的传递。
3.多巴胺
阿片受体是一种刚需,或者说,它的功能必不可少,这也揭示了“毒品是后来才有的,但我们能够对它有感觉”的原因。
这个原因不是“小鸟因为完全感受不到辣椒素,所以不觉得辣”——人体除了减缓疼痛的传递,增加传递阻力之外,还有一种镇痛的方法——制造一种新的、愉快的感受,让这种感受强烈到足够忽略痛感。
我记得以前干活的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况:发现腿上受伤了,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的伤,而手里的这个活儿很重要,需要全身心地去做的时候,是感受不到这个疼痛感的,但你一停下来,马上就感觉到疼痛了。
内啡肽”通过与大脑某些区域的阿片受体的结合,或者是释放出了一种神经递质——多巴胺。用这种方式就很快乐、很愉快。
马歇尔·麦克卢汉(Marshall McLuhan)把这种东西叫“无痛截肢”,或者“止疼耳机”:止痛片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医疗上用过一种“止疼耳机”,针对不同的个体播放特别能够打动他的音乐,减缓人的痛苦—任何有用的东西都有可能产生副产品和副作用,最后成为负资产。
真正的内驱力
听完前面的讲述,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人体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个“微型的毒品工厂”,会制造一些小剂量的毒品来减少痛苦、制造欢乐。
我们以前讲“意志力和欲望”的时候曾经说过,驱动人的行为的是两种:外驱力和内驱力,内驱力又分为快感、欲望和意志力。
比如跑步的时候,开始我们是在理智上觉得跑步锻炼有利于身体健康,尽管跑步会让我们觉得很累,甚至很痛苦,但是我们还是要做,这是“意志力驱动”。但到了一定的时候,坚持跑步的时间越来越长,人体的那个小型毒品工厂开始运转,分泌多巴胺,让你在跑步的时候产生一种快感——这种驱动力是真正的内驱力:前面是“我的理智要我跑步”,当你达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就会变成“我要跑步”,通过某种程度的自虐形成了非行家不能感受到、不能理解的那种快感。在这个意义上说,让我们入迷、痴迷的事情,不过是特殊的自虐——我们从自虐里感受到快感,就是“必要的自虐”。
事实上,不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存在一个路径:如何从“外在的强制”,到“内在意志的强制”,最后“欲望跟意志合一,欲望本身成为你的驱动力”,最终达成孔夫子说的“从心所欲而不逾矩”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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