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营了一家茶馆,每日清晨亲自沏一壶茶,赠与客人,只此一壶。
这壶茶,她是用一只看起来就有些年头的茶壶泡,用自己头上的簪子做茶拨的。茶的味道也不太一样,透出一种独特的清香。
不少人慕名而来,品个茶,顺便也为了看看这个这茶女。
茶女不算倾国倾城,但干净清秀,行为举止皆是大家闺秀的模样。就这样一个“娴静处如娇花照水”的女人,支撑着整个茶馆,处处井井有条。
但这并不是形形色色的过客非来不可的理由。
人们总是喜欢着悲剧,喜欢着那种把美好的东西撕破的悲剧。过客嗅着悲剧的气息前来,为了看看这个双腿瘫痪的女人是如何与众不同的生活着。
没错,茶女的腿是残疾的。而她的“与众不同”也不止于此。
这样一个温润的女子,腿上盖着的薄毯,从容的泡茶,对来的客人报以微笑。她当然知道,人们多是怀着同情和好奇前来,但她不在意,一如既往的从容度日。
每日清晨,茶馆中必定出现的,除了茶女,还有另一个女人。她每天默默的坐在角落,喝一杯茶女的茶。待到人群渐渐散去,便过去与茶女低声交谈一会,再离开。
茶女只有与这个女人交谈时才会少有的多言,而这女人在茶馆也不过个把小时,所以茶女多数时间都是沉默少言的。
这是一个只有茶女和女人知道的故事。
多年以前茶女还没有茶馆,女人还是女孩,过客仍是一群喜欢悲剧又自以为是的过客。茶女与女人之间的感情,被街坊四邻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茶女实在无法承受这异样的对待,被逼跳了桥。最终救了回来却再也不能走路了。然而过客对她们的谈论却从未停止。
茶女与女人不再共处一室,不再相会,不再
长时间交谈,搬离了原来的小镇,才不再能听见那么多的流言,但情感啊,就像丝线一般最终又将两个人连在一起了。
后来啊,茶女也想通了,盘起长发,时时端端的坐着。她开了茶馆,过着自己的生活,终身未嫁。女人是她的常客,也没有成家。每日清晨的茶,说是赠饮馆中客,不如说只赠与心上人吧。
茶女与女人就这样生活着。茶女可以不顾忌别人的目光,不在意他人的想法,但她们的关系最终也没更进一步。
是怕了吗?是不幸吗?
过客嗅到了悲剧的气息,洋洋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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