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昏暗的下午,我沉在房间看了一部东京爱情电影,花束般的恋爱。
其实我一直愧于去看那些恋爱纪实作品,害怕浪漫或者苦涩的情节 触及不了我的神经。影片过半,我确实没找到太多共鸣,但发现我跟女主的性格跟我有相似的地方,回溯到我一堆不着边际的想法,在这部作品里 暂且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故事的开始,是男女主在无聊的社交局碰面,分别暗自鄙视着 那些俗气的家伙,最后在聚会尾声,发现大家是志趣相投的同类。
他们一起看了很多插画集 村上春树和木乃伊特别展。再后来 相知相爱 最后和解地分开。
在告别的那个餐厅,他们看见邻桌的情侣穿着跟他们当年一样的帆布鞋。
这些年来,我那些或深或浅的悸动都会无疾而终,每一个住过心里的人都只能像花瓣落在地面,幻化成土灰色的烂泥。
但也正因为这些没有后来的故事陪着我 我才依然保有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坚持。
坚持些早该断掉的联络,并把他放在永远纯真的位置。但其实他跟故事里的男主一样,早就不关心那只满地打滚的小熊了。
或许有很多事情,早已被大家遗忘,我还是会抱着它们同行很长的一段路;或许是我始终不愿相信,怀念里的和眼前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八月中的周末,小许来找我 我带她逛了逛周边。
我们曾是同行和室友,分别有了各自的生活之后 想要再见面 总是需要一些契机 。就这样 她说 不知道怎么的 突然好想见到我。
恍惚间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 恰好是三年前的此刻,两个矫情鬼把这个称为冥冥之中的缘分。
我追溯着我们当时相处的记录,发现心心念念的江南西北,回头看来不过 国土一隅;发现承载着西关风情的观光巴士 也只是漫长的车途…
当初满怀的期待已经退化成等待,我们再一次厌倦自己成为了无趣的成年人。
凌晨我们去了师爷山看日出,山路比想象中难走,直到看见观景台的人头攒动,心里和天色才透出一丝光亮来。
下山后,听着那些呐喊真爱和自由的歌曲,每个旋律和字眼,都唱诉着我需要逃离此刻的枯燥。
于是我在八月结束之前,找了一份新的工作。
新工作的适应期不算长,但还是会因为一些罅隙而幻象出大片泥潭。想到自由和自我,又想到泥娃娃如果想离开荒土,难免会失去自己的形状。
在三元里那边 我常常路过一个纺织城,那里林落着放满缝纫机、布艺针线的店铺。或许是疫情,或许是凉意,它们大多都显得萧条。
小学时跟父母在武汉生活,住在汽配行,也是类似的环境,那样的阁楼房,那样的市井街道。
偶尔我会跟隔壁的小胖妞跑到马路旁,去躲跳一层溅漰的水花;拿着十元去麦当劳买一份鸡块,厚脸皮地要多两个甜酸酱....
十余年过去,胖妞或许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忘记了二七路的人和事。只有我,还如同闭环般 “回到”了相似的场景,独自避开洒水车的经过。
就这样秋天到了 我也把回忆暂时搁浅,回到起风的街景里。
我偶尔会接团,重走些旅游线路。在言行举止和以往重叠的时候,我担心自己掉进反复的虚无
可就算是不曾远行的日子,我也听过少年敲打的躁动鼓点,见过徐徐沉睡的壮阔落日,经过人生百态的心愿便签。
只要此刻能感受到过去留下的印迹在跌荡回响,便足以让我认为万物值得。
最后我吃了一碗当年没吃到的沙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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