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故事——第二集

身穿大洋布粉衫子,腿穿一绿色粗布裤,脚蹬一双“妈妈爱”牌标准手工布鞋,背着各种花布拼接缝制的带内里的“妈妈爱”牌双层书包,一蹦一跳回到家,发现大黑门锁着,就回到奶奶家。
通过长长的院落看见对门家门口有几个朋友玩的正热闹,我也准备去凑个热闹。于是搁下书包,来到他们中间。他们几个玩的正热闹,我也加入了。
我走到跟前,眼睛放光:“有我一个呗。”我们的玩具就是当时关中农村收麦子的“架子车”,车轮很大,有木头拼成的简易车厢,两根比较光滑的车辕,车位也是开放的,拉东西时可以把一扇木板挡在车尾。一人双手把住车辕,其余的人坐在车尾,把持车辕的人就开始使劲往上跳,然后用自身的重量再把车辕压下来,大家玩得兴高采烈。我也在车尾坐,但突然感觉脚有点疼,仔细一看是落地时不小心被车尾压破了皮,旁边的大人找了点白杨树落下的像棉花一样的棉絮子,说那是极好的止血的药。



正是杨絮飘飞的季节,奶奶的院子里就有十几棵杨树。不幸的是刚回到院子里,撞上了给牛割草的爷爷,他二话不说,放下一大背笼的牛草,顺手脱下脚上的“奶奶”牌布鞋,一边呵斥一边向我走来:“放学回来不写作业,耍,我叫你耍!”我脚疼,跑不动,挨了两鞋蹄子。原本的好心情立刻变得阴云密布。还好有奶奶救急。
跟奶奶回到家里,找出了收集杨絮子的盒子,又往脚上伤口贴了些。然后拿出我的“妈妈爱”牌漂亮花书包,在房子跟前支一张小木桌,开始写作业。奶奶继续做饭。
桌子旁边是奶奶酿的醋。一个60公分左右高的木凳子上面放了一个瓮,瓮接近底部的地方有个孔,孔里插的东西是一根撇开了的高粱杆,是用来引流的。刚好奶奶来给翁里加水,我就问她里面是什么。奶奶说放的高粱米,加点醋糟就好了。瓮的口用塑料袋和绳子进行密封,每天还要注意排气。在我的请求下,奶奶让尝了一口,感觉不像醋,因为压根不怎么酸,颜色也不是黑的,有点发白,有点浑浊。
奶奶做的饭一般都是缺盐少油的,最常做旗花面,汤很多,但我只吃面。而妈妈做的面通常符合我的胃口,最常做麻食,是用手一个一个搓的,里面还有我喜欢吃的粉条。
小时候吃饭还是挺挑的,总有些不喜欢吃的,比如芹菜、豆腐、香菜、萝卜,尤其不爱喝汤。每次吃臊子面的时候,里面的菜和汤总是会倒掉的。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我的这个坏习惯,但都惯着我,总会提前告诉我汤倒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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