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2

（三）

    和所有小女孩一样，宋文喜爱各种小裙子。她们喜欢穿裙子的女孩子们总是聚在一起讨论自己的裙子。

    有转起来像盛开的花的，有转起来像一顶蘑菇的。有粉色的纱裙，有蓝色的长裙。宋文喜欢拎着裙边奔跑，看到裙子随风在身后张扬着追逐，她感到生命自由般的轻盈。

    下课了，宋文和元元站在楼道里的窗口前专心致志地折纸。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旁边那条长长的楼梯，不时地探出几次脑袋，悄悄地观察着她们。

    行动！就是现在！

    一个高年级的小男孩猛地冲到她们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抓住离他最近的元元的裙角，用力地向上掀起，然后撒腿就跑。

    两个女孩呆呆地看着，还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那个掀裙子的小男孩已经与他的另外一位“同伙”汇合，他们一边跑一边回头冲着宋文和元元大笑。

    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宋文率先回过神来，也跟着他们笑起来。元元看到宋文笑了，于是也笑起来。好像只是被迫参与了一场游戏一样。

    其实并不好笑。

    可能元元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但她却一直记得。她一直记得，她觉得不好笑的事就不应该笑，她后悔当时的自己也把一切当成一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