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吃完了冬至饺子,饺子的余味还未散尽,下午又要开全体教师会了。
李老师火急火燎地把学生们送走,折返身往会议室赶,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安顿好小女儿,步履匆匆上了三楼,刚坐下,后面传来了钟老师的声音:“哎,哎,哎,出事了,你们知道吗?”周围的几位老师都竖起耳朵凑近听。
“怪不得校长不吃咱级的饺子!原来说咱级有人把办公桌进教室这事捅到教育局了,领导们把校长批了一顿。”
“真得假的?是谁?”一位老师微笑着反问。
“呀,说有人在网上给教育局反映了?”钟老师肯定地说。
李老师听了半信半疑,正想接着问,台上的会议主持人发话了,大会开始,小会暂告一个段落。
会议结束,老师们四散回家,不再提此事。李老师心里颇不平静,虽然知道有人也在表达对此事的态度,可是有啥直接说,背后捅人刀子,这做法总归还是有些不太光明,李老师心里想。
第二天,李老师到了学校,课间和数学老师说起这件事。
“也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我前两天给校长说这件事的利弊,这会儿有人这么做,大家都该觉得是我吧!我真是瞎咋呼,这么多人都没说,我干啥要说呢?”李老师沮丧地说。
陈老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这事也巧了,不过,你也别想太多。再说,要是查,他们在网上应该能查出IP地址吧!”
“对对!”李老师好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再说,人家咋想就由他们去吧。”
“嗯,没办法,我又管不了别人怎么想,管他呢,身正不怕影子斜。”李老师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这两天,李老师和同事们聊天的时候,总感觉她们的眼神怪怪的,她知道这眼神里隐含的意思,她想给她们解释,想给她们说:“不是我!”可人家又没说是你,人家不过用眼神来肯定人家的揣测罢了,她回到家解释给老公听,老公回她一句:“看吧,话稠,惹得一身骚吧!”她又自责又气恼,不过说了自己的看法,咋会变成这样?
过了两天,下午第二节课,数学老师陈老师带着歉意说:“呀,我一直不想给你说,好多人说是你,不过,她们谁说的时候,我就给她们解释,说不可能是你。你听了也别生气,管它呢,能咋着?”
李老师听了,又惊疑,又懊恼,虽然她已读出了一些同事之前的眼神,到今天真的赤裸裸地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惊异。
她觉得很生气,对陈老师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到底是谁?怎么让我来背这个黑锅?气死我了。不行,我要去找校长说清楚!”说着,拉开椅子,要往教室外走。
陈老师拉住她说:“你怎么这么冲动,早知道不告诉你了。”
“你怎么解释?有人亲口说过是你吗?校长说过这样的话吗?你这样,让我觉得和认识的你不一样了……”陈老师继续说道。
“是啊,我怎么解释,我也不知道。”李老师心神不宁,她不喜欢这种被人误会的感觉。
冬天的夜色总是来的特别早,她恍恍惚惚地熬到了下学,木然地骑车离开学校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南楼校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她真想冲上去,说:“不是我!”
可是,到底她没有,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一切不过都是道听途说,不过是捕风捉影。她骑车离开了,走在路上,她甚至有一次已经调转车头折返了回来,可是,她始终没有上去解释。她一边憎恶着自己,一边憎恶起那个令她被人怀疑的那个人。
但是过了两天之后,她没有了解释的冲动之后,她又开始憎恶另外一个人了。
她想:原来在校长心中,我竟然是这样的人,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还悲壮地想:明白我的人不用解释,不明白我的人,解释也没用。
李老师到现在也没弄清楚是怎么一会儿事,她只能用“清者自清”来安慰自己,不过,有些事,于她,是焦头烂额的时时缠绕,于别人,不过是无关痛痒的饭后谈资罢了……
2019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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