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耶？面子耶？

今天偶然刷到了一个视频，很短，但很现实，也有道不清说不明的一些东西在其中。

视频就一个画面：一个父亲无奈又无助的背影。

画面顶上有一行文字：过年给孙子1000元，给外孙500元，结果是女儿连中午饭都没吃，就走了……

下端提示语：我给晚辈钱，还给错了？

下面有很多条评论，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说真的，这条几秒钟的视频，我足足看了十几遍，心里的五味杂陈顿时涌出。

那是多年前，也是父亲患病去逝前的一年多，沿江路的老屋拆迁了，除了有一套120㎡的安置房外，还有几十万的补偿款。

沿江路老屋的动拆，也是了结了父亲多年以来的心病，由于年岁已高，身患疾病，早就无心打点闲置的老屋了。

老屋拆迁的问题，在祈盼了20多年以后，得以解决，身患重病的父亲是高兴的，这也是父母辛苦一辈子都赚不到的。

尚未过年，父亲就在一次全家聚餐后的间歇，亲自给我兄妹三人发给了大红包。

我兄妹仨家，每家一个大信封（具体数字未知），可谓开天辟地。

但始料未及的是，父亲话锋一转，当着三家人的面说：我哥、我家是各5000元，只有我妹一家是4500元……

当时我就觉得出问题了。可碍于父亲的身体和难得高兴的样子，我也不好多问，毕竟当时我妹的情绪已经不好了。

我哥我嫂自然没有多话，至于我妹夫当时做何感想我也不得而知，但我却能感受到妹妹的面子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翌日，我照旧去帮父母去洗碗搞卫生，便直言问父亲，你现在也不差那500元，为什么还当着大家的面少给妹妹500元？

少给500元也就算了，为什么又要说出来呢？这也太伤妹妹的面子了！

父亲犹豫了好久才说：我是故意这么做的，就是想试试他们……

我有些无语了，究竟是试探我妹，还是我妹夫，我真还不知道。

看到父亲疲倦的身躯和情绪，加上母亲阻止了我的继续追问，于是我便放弃了。

可从母亲的反应上看，我估计母亲也为此事和父亲说道过。

那个时候，我才从长沙回家乡，对父母和兄嫂、妹妹妹夫之间的关系，几乎没有任何了解，但经此一次，我也觉得有一些磕磕绊绊在其中了。

果不其然，隔了一阵子后，母亲告诉了我很多年前的一个“甲鱼事件”，并因此在父亲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甲鱼事件”，母亲说，大概是某年前的一次，我哥不知从何处弄到了一个野生大甲鱼，据说是在一处建设工地，挖掘机挖土时弄出来的。

可不知为什么，我哥图方便，就把甲鱼送到了我妹那里，随后又打电话（那时候是座机）给我父母说，这个甲鱼是送给父母补身体的。

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从我妹妹口里说出来的（甲鱼）是送给她的，而且我妹夫还说，准备请他父母（我妹的公公婆婆）一道来品尝。

这话就把我父亲惹恼了，我哥送给父亲的甲鱼，怎么成了我妹家的了？还没有经过我爸同意，就擅自邀请（我妹的公公婆婆）？

我估计当时我哥把甲鱼放在我妹那里的时候，也客气地顺带地说了句，甲鱼（挺大的）弄好后，大家一起品尝品尝，毕竟这种野生甲鱼太难得了。

当然，我当时还在长沙奋斗，此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就像今天我的简述。

听母亲讲，父亲当时就生气了，母亲受到父亲的感染，也生气了。

也就是说，当时父亲就到了，要与妹妹妹夫断绝关系的地步。

妹妹妹夫急了，拿着甲鱼，围着父母的房子打转，隔着门和窗户解释和道歉，我父母就是将妹妹妹夫拒之了门外。

又不知过了几天，后来好不容易进了门，没曾想，双方又发生了不愉快地交谈，可能是出于急愤，听母亲说，我父亲拿东西打了妹夫……

这一弄，我妹夫整整有几年都不来父母家了。

我后来回到家乡后，我妹夫也因为小事和父母发生了不愉快，妹夫也因此有2年未进父母家门。

妹夫的大男子主义、死犟死犟的性格可见一斑。

许多事情发生时，我又不在场，也不好下什么定论，这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

后来，我借风平浪静之时，也问过我妹妹，“甲鱼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我妹妹的答复，却是说父母错怪了她。她是想弄好了之后，请父母和大家一起来品尝，根本就没有独占之意。

唉，给父母的，就是父母的，何况妹妹也没经过父母同意，就擅自请妹妹的公公婆婆来品尝。

因为这件事也是父母的阴影。

据父母说，父母为了给妹妹面子，早年热情招待过妹夫的父母、兄妹，甚至是妹夫的侄儿都在家住过，诸多事情父母都比较上心，毕竟那个时候，妹夫还在部队，没有复员。

可这之后，我听父母说，妹夫的父母、兄妹乃至其侄儿都认为是理所当然，从来没有回请过。

妹夫的父母我不了解，但后来在妹妹家中也见过，除了话不多之外，我能感觉到，妹夫的父母谈不上有任何能干之处。

尤其是不会做家务，呆在妹妹家都是吃现成的，手指不沾阳春水，这也是经年以来，我从没有品尝过妹夫手艺的原因。

或许是经年的积累，父亲对妹妹妹夫的隔应也由来已久，所以才有了拆迁后，少给妹妹500元的试探。

而妹妹之后对我的诉苦中，直言父亲做得太过份：不是500块钱的事，而是太丢面子了。

唉，小小的视频，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就写了很多了。

说起来，我妹妹确实挺维护妹夫的面子的。

在长沙时，妹妹一家人来玩，我把新房的大房间都让给他们一家住了，而且带他们出去玩，几天下来，花了好几大千。

后来我听说，妹妹一家人回去后，妹妹竟然还想着要把自己的公公婆婆，带到长沙玩（自然少不了麻烦我）。

只是父母坚决阻止了，并说妹妹的不是，你的公公婆婆到长沙去玩，你为啥还要麻烦你哥呢？

妹妹的回答是：我带公公婆婆去哥那里有什么关系呢？

这也我回家乡后从父母口里得知的。

因为我常年在外，与妹夫也不很熟，对于其父母更是聊聊一二次。

在我的印象中，赶上过妹妹的公公住院（过年期间，我常年在外时，一般只过年回家乡）和妹妹婆婆的过逝。

我虽然去了礼，可妹妹却嫌我的礼太轻，有点让她没面子。

唉，人生经历千千万，不知人间看重的是钱耶？还是面子耶？

我可以做好我自己，但无从改变别人，那怕是自己至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