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香锅盔

五一路口的葱香锅盔很久没有出摊了。

锅盔摊和老面小馒头摊是邻居，陈设比馒头店更简单：一烤锅盔炉子，一做锅盔的木案板。炉子边烤锅盔卖锅盔的是一个老奶奶，是个哑巴，干净朴素，眼手利索，附近的人也称她家的锅盔叫“哑巴锅盔”；做锅盔的是她的儿子，中等个子，干练匀称，系个白围裙，袖子挽起来，在木案上忙活，儿子耳聪目明，有时候锅盔也回过头帮忙照应忙时的客人，搭个话。街上的锅盔很多家，以公安锅盔，锅盔熊等品牌为多，有各式口味，一个豪华牛肉锅盔有卖十几块，她家的锅盔只有一样：咸口葱香味的，一个两块钱。

不急的时候，可以看一炉锅盔从做到烤熟，几分钟。奶奶的儿子先把发酵和好的面团从案板下的桶里面分一块，放在铺满干面粉的木案上，整成一个长方形的面片，抹上薄薄一层油，撒上葱花和盐，再叠成三折，成约两寸多宽的一长条，面上再刷油撒少许白芝麻，再切成一块块的棱长型，入炉的时候用手沾少许水，抻成长约半尺的薄面片，贴在炉壁上，中间一团炭火正旺，初见雏形的锅盔先是表面的水分变干，渐渐的有些许面熟的白色鼓胀起来，后来待表面有少许焦黄，用火钳其一个个起到炉变上，两头有些翘面上的白芝麻也有些鼓胀，像巧媳妇刚浆好的鞋底子。趁热吃，外焦里软，有嚼劲，葱香宜人，咸淡适口。锅盔出炉最好吃，最好是不打包，直接用一块纸包着就吃。奶奶经常把一叠白纸片裁得整整齐齐放在炉边或兜里，我有时翻过来看，背面或是某单位过时的便签纸。别的吃食用这个包，感觉有些别扭，因为是她家的热锅盔，感觉就干净、无伤大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