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用小金鱼换来金币,随即把金币变成小金鱼,如此反复,卖得越多活计越辛苦,却只是为了维持一种不断加剧的恶性循环。实际上上校在乎的不是生意,而是干活本身,他必须全神贯注地投入,嵌上片片鱼鳞,用红宝石微粒镶鱼眼,锤出鱼鳃,添上尾鳍,再没有余暇为战后的失落而烦恼。这门精密的手艺极其耗费心神,令他在短短时间内比在整个战争年代衰老得更甚。不变的坐姿令他脊柱变形,精确到毫米的工艺使他视力受损,但不容丝毫分心的专注让他获得了心灵的平静。
这份平静我能理解,常常沉迷于学习或思考(写作),因为沉迷丢三落四、因为沉迷忘记四周,因为沉迷我不记得朋友的生日,不喜欢走亲访友。每次沉迷时候,这种感觉既自由又孤独
沉默寡言的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对家中重新焕发的活力视若无睹,约略懂得幸福晚年的秘诀不过是与孤独签下不失尊严的协定罢了。
我好像明白自由的秘诀不过是与孤独签下不失尊严的协定罢了。
他每天浅睡一觉后五点起床,照例到厨房喝上一杯不加糖的咖啡,然后一整天关在作坊里,到下午四点才拖着一张矮凳走过长廊,如火如荼的玫瑰、明媚耀眼的暮色、阿玛兰妲的漠然——每到黄昏时分她的忧郁就发出开锅般清晰可闻的声响——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他在临街的门口坐下,直到蚊虫开始 虐才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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