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早就下了重走梅溪的决心,只是独自在梅溪的入江口徘徊了半天,便没有了下文。再过三个月,就是2022年2月,与第一次行走梅溪的日子刚好是十个周年。
昨天,文友刘君与一位掐丝珐琅彩画传承人来兰溪见面,提到了梅溪之畔的聚仁村,提到了越龙山的开发,提到了聚仁村村民——具有亲和力的白发二姐。突然发现自己与家乡之间又多了一层道不明也说不清的隔膜。这层隔膜,纵然有自己能力不足方面的问题,但最大的原因是自己的视线或多或少已投在了另一个地方,金华市内,好像在兰城之外,如果说属性,还是后延的血缘,更多是精神上的东西。鸟儿不归,窝边必有青蛇骚扰,而我不是。
金华,也许并不陌生,因为金华火腿也因为金华两头乌,一种区域性的花猪猪种。想到此,也写到此,我突然发现自己就是一头在老家黄土坡地在梅溪兰江沙滩用嘴乱拱一气的花猪。耳濡目染,花猪会不会说一两句人话——各种地道的方言,我不知道,但种源早就定格在了聚仁村的一个山坳里,随着各个成长季的到来,应该会把梅溪之名带到更广更远的开阔地带。
肥头大耳的我,曾经在青少年时戴过轻巧的雨笠也穿过厚重的蓑衣,在兰城工作后也穿过皮鞋与西装,但肩上背的还是早年定制的陈年袈裟,无法学会蝉、蛇一样脱壳,除去身上的病毒与伤痕,抛却砖房和土楼的旧影,想必在若干年之后,会去金华逗留些日子,能不能拱出一点名堂来,那就另说。对于未来,我暂且无知,老天恐怕也帮不上大忙。
兰江女埠段风光二
与梅溪关系最密切的是原梅江区,这有点自私,因为这是我的理解,也是普通子弟的理解,但从梅溪的角度来看,恐怕就是那座高山那块河谷地那片穷尽一生时间爬山下河的人,我的老家长成什么模样,过去不会太多留影留意,想必将来也不会过于忧心担心,不然,它就不叫溪了,而成为川成为真正的大江了。
梅江之所以称为江,是家乡人民对土地千般的期望,是存于心窝已久脱胎于肋骨滚落在肚脐之间的松籽,是歇停在肩膀盘旋在颈项周围最后艰难爬上头颅筑就草窝的鸟儿。
三
每到夏季庄稼开始抽穗的时候,我的梦里经常是老家下雨天的气象。没有雨就没有溪,没有溪也就没有河,无溪无河也就没有人类,自然也就没有社会。
昨天,我对文友刘君又说,自己在大学读书期间深深地接受寻根文学的感召,沐浴着新世纪的朝阳,进行了长达二十年的乡土文学创作与实践,用心用情,始终不渝,有朝一日真的再走梅溪,觉得自己就是传统文化村落里那座明末清初年间高垒的青砖木楼或者新建的广场里的四方舞台,只剩下受人瞻仰的机会。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意气两头乌。
彩虹桥四
因为紧靠金华市区和义乌市,梅溪流域能开发农业的地方,还是多得去了,只是大田里的桂花树一直密密匝匝地长着,蜂蝶不请自来。把桂花树连根拔除,开挖鱼塘水池,开办钓鱼中心,到底能不能吸引客人的眼球,让客人心甘情愿上钩,还是一个未知数。除此之外,老家人心中想什么?新年是否还是种植花卉苗木还是土豆、豇豆?不然,重复性开发与大众化种植,只会让土地更贫瘠,让农家子弟更忧心。
落在金衢盆地先进地区之后内心不好受不说,用人家的洗脚水浆洗新衣的日子总不能长久。
陈水河整理于2021.11.13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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