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年12月初提笔至今,已将近两月。两个月的时间相比于写作这个领域,无论哪个方面来说都是算不得长的。即使相比与小有成就的“二、三流作家”,“作龄”也未必赶的上他人的零头。别人尚不敢贸然以“写作”这个大标题为对象,加以点评论述。自己这个“毛头小子”现在却以此为题,似乎显得“不知身份,不明轻重”。
但转念想到“有志不在年高,初生牛犊尚不惧虎”,自己又何须顾虑太多,自我困扰,逡巡不前。那么就由我这个“初生牛犊”暂且“狂妄”一下,写写自己关于写作的体会和感想。
"就由我这个'初生牛犊'暂且'狂妄'一下,写写自己关于写作的体会和感想"(图片来自网络)一、写作是作者自身精神世界的扩展与延伸
就如游本昌老师曾经说过,“济公手中的那把蒲扇,不仅仅是工具,实则是济公肢体的延伸。”正是有如此认识,蒲扇在游本昌老师饰演的济公里,不仅被运用的“出神入化”,更是与济公本人浑然一体,堪称天衣无缝。可以设想若无那把蒲扇的存在,整个济公的那种神韵便难以表现,不免让人感觉索然无味。同样,在我看来写作于作者自身而言,就如蒲扇于济公,是作者自身精神世界的一种扩展与延伸。
"蒲扇,实则是济公肢体的延伸"(图片来自网络)须知任何一人不论地位高低,肢体是否健全,但均有其精神世界。虽然这个精神世界并不如肉体般,能实实在在地被看的见、摸得着,但它确实是存在的。就如磁场一般,不管看见或看不见,承认或不承认,它就在那里。一个简单的例子就是,当一个人与心爱之人分别时,并没有人去打他,伤害他的身体,可是他却会感到悲痛莫名。这种悲痛的正是源于我们的精神世界,当然我们的精神世界并不只包含有生活中的各种“喜怒哀乐”,还包括有个人的想法、情怀、境界、修养等多个方面。
可是无论是哪个方面,它都是无形的、看不见的、非实体化的。并且我们人类的生物属性是“身死则神灭”。一但肉体死亡,那么自身的精神世界也就同时消失于世。因此,不论我们是想将自身精神世界的内容“取出”与人交流,或者是将其保存下来。都必须先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化无形的精神世界为有形的实物”。这个时候,不难发现写作就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渠道。
"写作是一个很好的化无形为有形的解决渠道。"(图片来自网络)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们可以融入自己的情感,化自身无形的情绪、想法、观点等,为有形的文字、文章。完成了这个转化之后,我们的精神世界便实现了在时间和空间上的扩展与延伸。至此,它将不惧生命消逝,不惧岁月的消磨。不论日后光阴如何流转,日月如何变迁,只要还有人能认识这些文字,他便能从中读到作者的精神世界,感受到作者当时的情绪变化。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时隔千年,当我们再次走进唐诗、走进宋词,我们虽然与作者从未谋面,虽然他们早已化为黄土,不复存在。可是当再次遇到他们的诗词,依然会为他们微笑、流泪。我们会因“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而替后主感到伤悲;会因“天生我材必有用”而为李白感到自信,;会因“家祭无忘告乃翁”而替放翁感到忧国……也正是在品读东坡的不同时期的诗词中,从“捡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到“大江东去”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和前、后《赤壁赋》,判断出了东坡是在黄州实现了其“精神世界的突围”。
"一道神秘的天光射向黄州,东坡突围了"(图片来自网络)二、写作可以领略创造“生命”的美妙
在某个傍晚的黄昏,当我再一次完成一篇文章之后。看着眼前的作品,我的心变的非常的平静,这种平静使得我突然有一种“神游物外”,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的感觉。
我突然开始问自己,到底什么叫做“写文章”?我开始仔细的端详起自己眼前的作品,回忆起自己刚才的行为,然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我发现如果“跳”出来看,在我完成这篇文章之前,世上并不存在这个“东西”。组成文章的原材料——文字,全部都是散乱于《新华字典》的“各个角落”。表面上作为作者的我似乎只是做了一个“搬运”工作,实际上这是一种非常美妙的“造物”过程。作为作者的我,通过选取一定数量的文字,将之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组合之后。此时,这些文字整体构成的文章,便有了此前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的全新的含义。而我就是赋予它们全新含义的创造者。
"我突然开始问自己,到底什么叫做'写文章'?"(图片来自作者)是的,是我创造了它。原来我也可以如上帝般创造“生命”,只是上帝创造的是人,我现在创造的是物,是文章。原来,我在写作中感受到的那种幸福感,就是源于这种“生命”的创造。此时,当我再回首看我曾经创作的每篇文章,它们就如每一个跳动的音符,那么的顽皮、可爱,它们是“动”的,有生命的,它们当中的任何一篇,在我眼中都不在有优劣高低之分,皆如我子也。
那一刻,我还想到了周星驰饰演的那个历经沧桑,满头白发的食神。食神的一碗简单的炒饭,让人吃的流泪。与其说那是碗世人眼中简单的炒饭,不如说那是食神自身精神中悲苦的产物。我想世上每一个热爱做饭的人,应该都会有这种将世上原有食材创造成新的美食的美妙体验。
"食神"(图片来自网络)这种“造物”的过程,还会让你感到作为芸芸众生中毫不起眼的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虽然这个痕迹没有惊艳到,让每代人都为之侧目,但至少证明自己曾经来过,而这最典型的莫过于沈复的《浮生六记》。沈复作为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无任何其它的典籍著作记载有此人的资料,但因其著有《浮生六记》,虽说在其书成七十年之后被杨引传在苏州冷摊发现时,早已身死。但随着该书的流传,让我们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在200多年前的苏州曾经存在过一个叫沈复的人,原来他和一个叫芸娘女子还有过这样一段爱情故事。
"《浮生六记》书影,真是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图片来自网络)想明白这些之后,当我再次读到“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时,我不再因自己生命的短暂和人类相比于自然永恒的渺小而悲叹。因为我在这种创造的过程中,找到了自身的存在价值和意义。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有如开悟的佛者,虽然未能写下自身证道的偈诗,但我知道自己初步修成了属于自己的文化体系。虽然这个体系现在并不能像孔子的“儒学”和阳明的“心学”等文化体系那样的宏大,能贯穿时间的轮回,一直影响到当世及后世之人。但至少它可以在我面对其它文化体系时,能够做到冷静相待、不失本心。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图片来自网络)三、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致力写作
虽然说了那么多写作的体会和观点,但我并不推崇人人都致力与写作。虽然写作是一个门槛很低,低到似乎人人可为的事,但每个人的天赋和文化基因并不相同。与我而言,写作是一个很好的化无形精神世界为有形实物的桥梁。但是对于一个身俱音乐天赋的神童,强行让其从事写作,可能无异于枷锁加身,痛苦不已。
在我看来,道虽有大小,但并无高低。同样,对于不同的艺术形式,虽有“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之分,但绝无高低优劣之论。就如歌剧和二人转,以世俗眼光观之,前者可谓高雅后者则显“土气”,但并未听闻二者有高低之分。又如“大江东去”,“帘卷西风”,前后二者大丈夫、小女子之词也,但也仅论豪放、婉约不论高低优劣。
"道有大小,但无高低"(图片来自网络)并且就写作自身而言,虽然大部分人经过一定的锻炼,是可以写出很好的句子甚至作品,但是有的人却很难将自己精神世界的情怀融入其中。就如《红楼梦》中的香菱,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基础,但在黛玉的教导下,熟记了一些诗词之后,甚至做出了一些让黛玉都为之侧目的作品,但若仔细观之品味,不难发现其中缺少了一种作者“浇铸”的神韵。
因此,不同的人应该在摸清自己的文化属性之后,有针对性的加以发展,方能事半功倍,有所收获。没有必要盲目的效仿他人,相同的愁,有的人将之写成了“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诗,有的人写成了“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细雨思如愁”的词,有的人写成了“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的曲。
"古道西风瘦马"(图片来自网络)所谓“条条大路同罗马”,相同的情怀和体会,不必拘泥于某种固定的文化途径来表达,选择一种自身擅长、领悟的方式即可。比如一个拥有音乐基因的人,不必非得去追求写作这个渠道,完全可以将自身的精神、感情、情怀融入音乐创造之中,同样可以获得上述的感受。就如平时,我们与音乐的创作者从未谋面,甚至有时都听不明白里面的歌词,但我们还是会很喜欢,会听的津津有味,沉醉其中。可见,道之所引虽形式万千,但终是殊途同归。
"道之所引虽形式万千,但终是殊途同归。"(图片来自网络)四、文以载道
都说“文以载道”,随着自媒体的兴起,虽然提供了更多的写作平台,但是因其自身依靠流量赚钱的模式,使得我们发现好文章的标准似乎一夜变了天。“鸡汤文”、“安利文”、“标题党”层出不穷。相比现在网络“大V”门前的热热闹闹,朱自清等国学大师门前可谓门可罗雀,颇为冷清。
"文以载道"(图片来自网络)但是我想那些能够真正千古流传,力透纸背,直击人心的作品,绝对不是想方设法的制造舆论,迎合众人。相反这些作品往往都真实的倾注了作者自身的情感,反映了作者境遇,融入了作者对人生、文化和社会的思考。而现在那些看似热热闹闹,四处转载,动辄阅读量10万加以上的作品,在一阵喧嚣之后,便不复再提说起。就如餐桌上的一次性抽纸,用完之后,便被弃于一边,再无价值。
我想李白在写“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的时候,必然不是先考虑如何写,才能让大家觉得他喝酒有多潇洒快意;杜甫在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时候,绝对是在对当时政治腐败,贫富悬殊,民不聊生的控诉和对人民的同情,而不是想着怎么写大家会更喜欢自己的作品;李煜在写“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的时候,必然先是想要表达自己思念故国的情感而不是想着如何去说写才能赢得大众的同情……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图片来自网络)我想文终究是来载道的,中华文脉的传承需要我们每个人去承担;我想有点原则和坚守的人生才会更有价值和意义。
注:本文皆系原创,抄袭必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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