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难忘那段情

作者: 清一sunyate | 来源:发表于2016-11-29 15:28 被阅读16次

    文 / 清一Sunyate

    1. 中年遭遇家庭危机

    “还记得去年6月1日吗?”电话那头的迪问,我犹疑着,不知该说记得还是不记得。

    去年6月1日,是我和迪分别的日子。与迪分开后的那段日子里,我的眼前和梦里总是出现迪的身影,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无心做任何事,迪把我的心带走了。正是从那时起,我才真切地意识到,迪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要。

    一年过去了,本想随着时间的流逝,彼此会慢慢淡忘。可是,有些感情,是不会随着时光流逝而逝去的,反而会因为朝思暮想而增进对彼此的思念。

    我想,迪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但我知道我不能接受,因为我是个有家的女人,我知道今生我和迪已经错过了尽情相爱的机会,我们只能是两条平行线,永远只能做朋友。

    “我去看你好吗。”迪的声音很温柔。“不了,迪,我们是不可能的,就让我们保持距离,做永远的知己吧。”我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何曾不想见迪?可是,理智告诉我,相聚时短暂的喜悦,无法抵挡离别时的痛苦,为了让彼此的心从此归于平静,还是不见为好。

    认识迪,还要从我的丈夫浩说起,提起浩,不免让我伤心。

    我和浩结婚二十多年了,一直以来,我都相信我和浩之间的感情非常稳固,不会出现任何问题。2009年,女儿高考在即,提前从一家国企单位退休的我,那时,每天只想着怎样给女儿调剂饮食、安排起居,让她安心备考。

    那天,我收拾女儿的书桌时,意外地发现了女儿的课本中夹着一张小字条,上面写着咒骂一个女人的文字。大惑不解的我追问女儿,得到的答案让我的心跌到了谷底。

    女儿告诉我,她发现爸爸经常偷偷摸摸地和一个女人打电话,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并且神情很暧昧,“我不敢告诉你,怕你伤心。”女儿低下了头,“妈妈,我想要这个家。”女儿哭了。

    “这是大人的事,我会处理好的。”我压抑着内心的慌乱,假装平静地安慰女儿,但那一刻,我的心却痛到不能再说一句话,我害怕一张口,眼泪就会在女儿面前落下来。

    “妈妈,以后我养你。”女儿仰起头看着我说,女儿的话让我的心再次剧痛。“是的,妈妈还有你。”我摸着女儿的头,心里略微有了一丝安慰。

    晚上,当我质问浩时,浩却说:“我们只是电话多了些,我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应该相信我。”

    “相信,事情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你还让我相信?”我大声对浩吼道。我不信,我怎么能再相信浩呢?结婚二十多年了,我一直相信他不会背弃我,不会做背叛这个家的事,但是,他却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偷偷摸摸地搞起了婚外情。

    浩被我逼急了,终于承认在女儿高考这段时间,因为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女儿身上,他感到受了冷落,所以……

    “啪”!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浩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这是你对不起女儿和我的代价!”我盯住浩的眼睛愤怒地说。

    虽然浩许诺会立即和那个女人断绝来往,但我的心早已碎成一片片,无法收拾。

    高考结束了,女儿考试失利,浩在家里也变得异常沉默,我更是不愿理浩。家里往日轻松快乐的气氛不见了,空气压抑得让人崩溃。我决定找一份工作,好让自己走出家门,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那年8月,我应聘到一家综合学校,当了一名楼管。

    2. 初次见面有惊无险

    我负责管理的学生公寓里,住着一些从外地来进修的人,有的人喜欢成群结队在外面酒足饭饱后,很晚才回宿舍睡觉。

    初来这所学校,我有些不适应他们晚归的生活习惯。一天正好是我值夜班,半夜,一群人七倒八歪地回来了,显然他们又喝酒了。他们从值班室的窗前经过时,浓重的酒气熏得我有些不舒服,我从值班室里走了出来,想透透气。

    “嫂子,叫你嫂子不介意吧。”我扭头一看,和我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的高个中年男子,他一边说话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向我。我对喝醉的人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就往后退了两步。“给,拿着,给你的。”高个男子从背后摸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想要递给我。

    “我不爱吃这个,我不要。”我有些害怕了,急忙对他摇摇手。“不要是吧,那我就砸到这个台阶上了。”高个男子瞪起眼睛,嗓门突然高了八度,并且抬手要把巧克力摔在台阶上。

    我想他分明是喝多了想找事,正担心如何收场时,和高个男子一起回来的人连拉带劝,把他送进了公寓楼里。

    谢天谢地,总算没有出事。我长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缓缓松弛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高个男子每次从值班室门前经过时,抬头看到我,都会有些不好意思,有几次,我见他张张嘴,似乎想要对我说什么,但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一天,他再次路过值班室时,因为那天我心情好,就朝他微微笑了一下。他看见了急忙走过来对我说:“那天我很抱歉。”“没什么,多喝了两杯么。”我对他笑笑,他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了。

    我和他聊了起来,我知道了他叫迪,比我大两岁,是四个孩子的父亲,由于初到另一个城市生活很不习惯,加之想到自己这么大了来进修还要与几个人同住一间宿舍,心里不痛快,就常约同学出去喝酒解闷。

    从那之后,迪常会走进值班室和我聊聊天,说说话,我们很快成了聊得来的朋友。

    3. 他唱歌来我跳舞

    如果不是迪偶然间看到我流泪的一幕, 或许,我和迪的友谊只会停留在普通朋友的层面。但是,那次偶尔撞见我脆弱的一面,让迪爱上了我。

    那是一个周六,我值夜班,坐在室内听着音乐,当听到那首<世界上最伤心的人》时,我不禁联想到我和浩二十多年的感情以及现在出现的婚姻危机,眼泪不知不觉慢慢涌出来,我趴在桌上,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任眼泪横流。

    身后猛不丁的一声“嘿”,吓得我猛地抬起头来,迪竟站在我面前。见到抬起头来的我,迪愣住了:“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迪显然看到了我脸上的泪。

    “没事,听歌听的。”我慌忙擦了把眼泪。

    “什么歌听成这样。”迪问,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沉默了。

    “你喜欢去哪儿玩?”迪立即转移了话题。

    “沙漠,一望无际的沙漠。”我一直喜欢沙漠,只是没有机会去。

    第二天是周日,早晨,我刚下夜班,正准备拎着包回家时,迪出现在我面前,“走,带你去个地方。”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上他的白色丰田车。

    “准备带我到哪。”我疑惑地问。“一会你就知道了,现在,保密。”迪在我面前卖了个关子。

    迪开着车一路飞驶,沿着石莫公路一路向北。一路上,迪沉默着,很认真地看着前方,我无心欣赏路边的风景,猜测着迪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眼前出现一片沙漠时,迪把车停了下来。“下来吧”迪拉开车门,做了个有请的姿势,我一脚踩在了松软的沙滩上。

    放眼望去,连绵的沙丘金色耀眼,与蓝天白云相接。我立即兴奋起来,脱掉鞋,扔下外套,奔跑着、旋转着,尽情地挥着双臂高声呼喊,那一刻,我丢掉了一切顾虑与伪装,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忧的童年。

    或许是我的快乐与兴奋感染了迪,他唱起了歌,迪的歌声时而高昂,时而低沉,时缓时急,那独有的节奏和感染力让我情不自禁地光着脚,在松软的沙丘上跳起了舞。迪动情地唱着,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欢欣。我们对视着,那一刻,眼神的交流瞬间拉近了心与心的距离。

    迪棱角分明的脸让我的心在那一刻变得柔软,我有点害怕了,不再看迪,趴在沙脊上晒太阳。

    迪坐到我身边,摸了一下我的头说:“昨天为什么哭?”

    那天,我向迪敞开了自己的心扉,说到伤心处,我忍不住大声哭起来,迪张开双臂,第一次紧紧地拥住了我。

    4. 理智最终战胜了感情

    那之后,每天,我都会频繁接到迪打给我的电话,有时是课间,有时是餐后,有时是半夜。迪说,他希望每时每刻都能见到我,一刻不见都会不安,有时只为能听听我的声音。我想这就是爱了。

    我陆续尝到正宗的库尔勒香梨、阿克苏红苹果、皮山石榴、和田薄皮核桃、玉枣,这些都是迪专门托南疆的朋友为我空运过来的,我想我和迪的感情走得有些近了,我有些担心,不希望我们的友谊超过某种界限。

    寒假到了,迪要回家了,我想,不如趁这个短暂分离的机会,让彼此的感情冷静下来吧。

    但是,回到家的迪依然每天都给我打电话,有时一天会打好几次,说工作,说同事,说他的家人,“我到家门口了。”他会在电话里告诉我,并让我在电话里听他把车停在门口的声音,他开大门的声音,锁车的声音……他要让我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

    更多的时候,他会述说他对我的思念,他说他想我,很苦,也很甜蜜……

    时间,在思念中飞逝而过,迪说他要提前回学校,当他乘坐的飞机在机场降落后,他打电话说高速公路上堵车了,他让我等他,无论多晚,一定要等他,他要见我。

    晚上11点,迪带着一身冷气站在了我的面前。他从行李箱中拿出送给我的礼物,化妆品、开胃茶、无花果……最后,他拿出一个公文袋,里面是一份住宅文件原件。“你想干什么?”我问。迪一把搂住我,轻吻着我的额头,激动地说:“我要盖一栋楼,娶一个能与我心灵交融的女人,你,答应我行吗?”迪的眼神深遂,让我的心有一丝迷乱。

    “不,迪,我是个有家的女人,你也是有家的人,我们注定今生只能做最好的朋友,永远走不到一起。”理智最终战胜了感情,我流着眼泪挣脱迪的怀抱。

    迪默默点了支烟,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我懂你,我会等。”良久,迪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拿起那份文件,缓步上了宿舍楼。

    我承认我爱迪,但迪有他的事业、家人、朋友;而我,也有家,有女儿,我不能抛弃女儿和婚姻跟随迪,有太多的东西让我割舍不下。

    “与其以后痛苦,不如开始就不要错。”我坚信我这样的想法能够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盛夏到了,迪毕业了,即将回到他的家乡——南疆,我想,我们真该放手了。

    他走那天,我没有去送他,而是躲在校园一侧的栏杆边,远远地看着他在校门口张望。他上车了,我的电话响起来,我接了,迪说给我唱首歌,“一切等待不再是等待;我的一生就选择了你,遇上你是我的缘,守望你是我的歌……”他的声音哽咽,我的眼泪落了下来。

    迪的车缓缓启动,终于绝尘而去。而我,只能在心里说,亲爱的迪,原谅我,今生,我们只能彼此遥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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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乔雪:与其以后痛苦,不如开始就不要错。给自己。
        清一sunyate:@乔雪 是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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