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烟雨

这多烟雨

我本荆楚人士，常错以为江南人士。虽不属江南，但常仿佛置身江南。我已离开故土久矣，已逾四分之一世纪矣。久居北国，晴而少雨，已令我习以为常。说句心里话，我更加喜欢北方的天气。我喜欢北方晴朗的天，干燥的风，静默的树，粗犷的人。

我又回到了故乡，独自一个人。

这多烟雨

这已是初冬，湖北总是连绵不断的阴雨。

阴雨绵绵，又多雾霾。

我是不喜欢这样的天气的。

这样的天气，让我莫名的忧伤，让我无由的抑郁，让我情绪低落，仿佛心事重重，让我惆怅，让我徘徊。

这多烟雨

我几乎一天都躲在屋里，打开了空调，坐在桌子前，翻看着这马上就要到一年了的账单，公司的，个人的。

夜里睡的晚，倒不是因为孤枕难眠，而是已然成为习惯；

早上起的也不早，若有日头，怕是已经日上三竿；

顾不上去吃早餐，洗漱完毕后坐在桌子前，开始了工作。

直至午饭时间快到了，才拿着车钥匙、门钥匙，出门去吃午饭。

这多烟雨

外面真是阴冷。霏霏细雨绵绵的落着，天灰蒙蒙的，一点也不复有白日当有的明亮，又湿又阴又冷，人不得不裏紧点衣服。

上车了，车里也是冰冷，需要开会空调驱赶走这袭人的寒气。独自驾车去老地方，那个快歺店去吃饭。纵然是阴雨绵绵的天气，街上流动的行人、行驶的小车、电动车，一点也不比晴日暖和的时候少。我心中暗自惊叹这人们的顽强意志力。我若不是怕肚子闹革命，我是完全可以不出这门的。 这多烟雨

不过，今天，也是因为还要为自己添置几件冬日的衣服和买个取暖的电器而出的门。

看到街上这淅淅沥沥雨中忙着赶路的人们，我是有点触动。

尤其是，看见那些冒着雨，骑着装了个仿佛鸭舌头一样的遮雨棚的电动车，在公路上的车流中，忍着紧握车把的手的冰冷，在车流中穿梭，我在车里吹着暖风，缓缓地行驶，我真心被他们的为生活无惧风雨而奔波的精神所感动。

这多烟雨

生活不易呀！

家家有柴米油盐酱醋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怜惜这雨中奔波的人们，老年逾六十的老太婆，驻立在雨中的斑马线上，等车通过；有送外卖送快递的小哥，精神抖擞，浑然不为这讨厌的烟雨所扰；有大概是要回家去吃饭的着校服骑自行车的十多岁的学生孩子，猫着身子，在上坡的路上奋力踩着脚蹬子，就在我的车前面骑行；有男女有老少，各色各样的人，往日怎样，这风雨绵密的日子，他们也一切照旧。

因为，饭总是要吃的，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为着生活的奔波，岂能因为这风这雨而停歇？ 到了晚饭的时候，下午六点来钟的时候，我依旧独自驾车出去吃饭。天是彻底的暗了下来，外面的楼宇、树木、街道，一切都是湿漉漉的，街道两边的商铺都亮了灯，灯光在这朦胧的烟雨中也仿佛无精打采，透着昏黄，勉强分点光线到这暗黑的马路上。

这多烟雨

这个时间点，我是心里有些准备的，果不其然，下班的，放学的，出门的，各种各样理由出门的人、大车小车电动车自行车，挤满了这昏暗的街道。

我小心翼翼的缓缓地开着车，车里放着我前几天才听过几遍的萧敬腾的单曲，“怎么说我不爱你”，尽量避让着路上那些骑电动车或者撑着伞步行在路上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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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他们的艰辛，尽量让他们节省点雨中赶路的时间。

我理解这风雨中赶路的人身上的寒冷。

我也时常在风雨中骑车或步行，赶路。

所以，他们风吹雨淋的滋味我感同深受。

我们都是为着生活在打拼。

谁都不容易，谁都很艰辛。

这世界，不会总是风和日丽，

总有太多风风雨雨。

可是，谁又能退缩呢？谁又能放弃呢？

不得已，人们总是要前行。

哪怕再大的风，再大的雨，

收拾整理好情绪，默默地前行。

这不是江南。这里也是几多的烟雨。

———张卫明，记于2018.12.06日，00: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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