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母女，活着活着就活成了彼此的敌人？

文/夏小忧

提起吴卓林这个名字、很多人可能未必知道，但要是说到“小龙女”，估计大家都不陌生，因为跟母亲吴绮莉常常闹矛盾的关系，吴卓林报警、离家出走、和女友流落街头、在国外宣布结婚......很多次被媒体拍到，更被新闻大肆报道，成为大家茶余背后谈论的话题。

一个曾艳压群芳的女明星，一个不被生父承认的孩子；一个无依无靠的单亲妈妈，一个被爱又不被爱的女儿......这段母女关系注定不会太和谐。

吴绮莉规定女儿必须11点前睡觉，如果说了几遍吴卓林还是不睡，她就叫女儿别睡了，罚她写“我不睡”写到天亮，停下来就是一顿打，这就是她管教女儿的方式，跟很多母亲一样，她觉得她这么做是为了女儿好，可极端的方式却让女儿觉得自己被虐待，不被爱。

可吴绮莉真的不爱她的女儿吗？我看未必，只是她从未被温柔相待过，所以，她爱，却不懂得如何去诠释这份爱，于是，“打是亲，骂是爱”便成了她对待女儿的唯一方式。

港媒曾报道过，吴绮莉的母亲郑黎明，性格古怪，对吴绮莉的教育除了责备就是烧钱，她甚至会辱骂女儿“你连做鸡都没人要”；吴绮莉曾经有过一段即将谈婚论嫁的感情，她跑出来极力阻止，直到两人分手才罢休；后来吴绮莉遭遇渣男，未婚先育，她却说道“生下来，我帮你养”。

结果吴卓林出生后，郑黎明却又把前来找她接济的吴绮莉狠狠羞辱了一番，她把钱撒在地上，让吴绮莉跪着一张张去捡......不仅如此，郑黎明生气的时候会拿刀在家里乱砍，那场面实在是骇人。

听说，后来直到郑黎明去世，吴绮莉都没再跟她见过面，一个人辛苦拉扯女儿，跟郑黎明的母女关系算是彻底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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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最亲密的母女，却生生活成了敌人。吴绮莉跟母亲如此，跟女儿也是一样。当然，一段关系的好坏，并不见得是哪一方导致的，背后的原因千千万万，追溯起来怕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了。

生活中，像这样相爱相杀的母女也不在少数，《她和她妈的斗争史》里面也有这样一对一直在战斗的母女。

母亲是自视甚高的“艺术家”，歌剧团舞蹈队的台柱子，容颜姣好、身姿挺拔；女儿节节作为一个在歌剧院长大的孩子，自然也心高气傲、颇有点母亲的影子。

随着父亲远赴他乡办厂，母女俩的斗争渐渐浮上水面，母亲虽然发现了女儿事事都和自己竞争的苗头，但苦于自己八九岁便离家当文艺兵，整个儿童时期都不在父母身边，她过去没当过孩子，如今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母亲了。

不会当母亲的母亲，听了身边那些“知识分子”的“危言耸听”：十来岁的孩子最容易两极分化了，分化得不好变坏了，这辈子可就完了。她觉得，节节就像是一列鸣着笛飞驰的小火车，谁也不知道她会在哪个岔路口改道，自己必须充当起一个时刻保持警惕的扳道工，保证她朝正确的方向行驶。

于是她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陪着节节上学放学；隔三差五去节节的学校打听近况、把节节的班主任老师都问烦了......还在节节身边安插眼线，目的就是随时知晓节节的一举一动，就像了解敌军的最新情报一般。

无止境的监视和干预，让节节不甚其扰，她觉得“妈妈实在是太烦了！”跟很多青春期孩子对抗大人的法子一样，她用离家出走跟母亲叫板，直到一向要强的母亲害怕了、妥协了、竖白旗了，节节取得了这场战役的阶段性胜利。

尝到甜头的节节，觉得母亲再怎么厉害，其实也不过如此嘛。

但节节不知道的是，母亲妥协、让步，不是因为她不是自己的对手，更不是她老了、不厉害了，而是她太爱自己的女儿，生怕自己的步步紧逼会伤害了女儿，所以她先选择先认输，先投降。

高考前夕，节节被前来学校拍摄的剧组选中，导演主动抛来橄榄枝要她参演，面对从天而降的“明星梦”，节节兴奋得目眩神迷，但出乎意料的是，母亲狠狠拒绝了剧组的好意。母女俩之间再次爆发战争。

母亲觉得，为了个不知名的配角荒废了学业，太不值得了，如果真的想要当演员，等大学毕业有了重点大学的文凭，再去演也不迟。再说了，演员并不等同于明星，一千个演员里也出不了一个明星。

可在节节眼里却成了，凭什么又干涉我的自由？不让我当演员，自己还不是跑去跳舞了，白当了这么多年演员，蹦跶多年却连戏也上不了，现在看我要去演戏了，就嫉妒我，生怕被我超越了，就是不尊重人。

是不是像极了我们很多人跟母亲之间的较量？虽然争论的事情不尽相同，但讨论到最后都无非如此，一个认为是为你好，一个觉得毫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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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代人之间的摩擦再所难免，因为出生的年代背景不同，接触的知识信息不同，还有各自的年龄经历也不尽相同，就像节节和她妈一样，我跟我妈也是从小吵到大。

小时候，爱臭美的我嚷嚷着要买指甲油，撒泼打滚的看家本领都用上了，我妈也没给我买，最后缠着我爷爷给我买了回来，当时就向我妈嘚瑟，“你不买不是吗？有人给我买”，然后我妈把我训了一顿。

后来我妈生了我弟，我俩常常打架，我妈每次看到了，就会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把我们俩一起教育一番，有时候明明是我弟惹我的，我就气不过，找她理论，一边哭一边吵，眼泪混着鼻涕，心里又给她记了一笔账：我妈怎么这样啊，不讲理。

上大学了，因为离家远了，只有寒暑假才回家，刚回家倒是对我千般万般的好，问我要吃什么给我做，要买什么陪我去......然而在家待不到一周，就又开始剑拔弩张了，吵架了还会问我：“你什么时候开学啊？”

哪怕是现在，见了面，还是会因为一些事吵吵，吵架似乎已经成了我们关系里的一种常态，就像我爸说的那样，两个人都是一点就着的脾气，能不吵吗。

可能也正因为如此，我特别羡慕身边母女关系很亲密的朋友，之所以会看《她和她妈的斗争史》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办法让这种没有硝烟的斗争平复的办法，再不济，哪怕是避免把这种斗争重复到与自己女儿的关系里，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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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她妈的斗争史》作者石一枫，曾获冯牧文学奖、十月文学奖、百花文学奖、小说选刊中篇小说奖等奖项，著有长篇小说《红旗下的果儿》、《恋恋北京》、《心灵外史》等，这本《她和她妈的斗争史》通过节节和母亲的斗争，完整记录了她从学生时代到工作、恋爱、失恋、面对父母离婚、母亲瘫痪等等一些列成长经历，跟母亲的斗争也发生了质的变化，从多年前的针尖对麦芒，到现在的斗嘴说笑，虽然还在战争，但又完全不像战争。

经过生活的磨砺，母女俩逐渐发现，她们是如此的心有灵犀，她们又是多么地相像。印象最深的就是节节妈催节节谈恋爱的那段，她跟女儿讲起自己的人生，浑浑噩噩嫁给了老实巴交的节节爸，其实结了婚就后悔了，然后就成天挤兑他，最后呢，婚离了，舞也没跳出什么名堂......

所以这些年，随着女儿节节越长越大，她常常在想，“我的女儿将来当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可是啊，“我自己先得弄清楚什么才是生活里最重要的啊，要不哪儿有资格教你？”

“钱呀利呀男人喜欢你呀，这些倒都没那么重要，后来我发现，自己最想要的其实是尊严。我想要的尊严可能没文化人说得那么伟大，因为太伟大了咱们做不到，女人能做到自己给自己规定的那点儿尊严，就算没白活......”

一番话，推心置腹。

除此之外，还有节节被领导安排去成都出差，她准备将母亲托付给对她妈一直有意思的许叔叔徐胜利时，母女俩就“亲热”和“好上了”之间的关联展开讨论，母亲认为“非得亲热了才叫好啊？”，节节却觉得“好了这么久都不亲热不可能”。

这就是两代人截然不同的爱情观和身体观啊，妈妈和许叔叔彼此扶持多年，却一直“坚持着”，这样的老古板竟让节节有点感动。随后，节节转念一想，自己恋爱时的那些“事儿”，心细如母亲，怎么可能一点端倪都瞧不出来？但妈妈没管，因为妈妈也理解——或者说在试着理解下一代人。

各有各的观念，但谁也别看不起谁，谁也别看不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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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节想，妈妈老说自己“学不会”做个好家长，其实已经做得很有智慧了。

从斗争到和解，她们足足花了几十年，不是时间修复了她们的关系，而是成长教会了这对母女如何去爱对方，母亲的反思和改变，女儿的体谅和变化，缺一不可。

没有十全十美的“原生家庭”，但只要我们努力改善，斗争就会有消停的那一天。像节节和她妈一样，我们徘徊过、也跌倒过；受伤过，也被爱过；狠狠哭过、也大声笑过......终究会蜕变成跟节节一样的成熟女人。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母女，活着活着就活成了彼此的敌人？看完《她和她妈的斗争史》，相信你会跟我一样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