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地狱的路上
我来到一个地方
真知寺
那里有我爱过恨过的
梦想拥有或计划谋害的
而我
此刻并不知道
第二章 狗棍
我有想过
自己终究会被阉割
可怎么也想不到
行刑的
是一条河
苟活在池子里
居民日常松软
随地感恩着
精羊一样的命
都他妈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未女踩着摊贩的脑袋咒骂
偶尔抬起乌黑的眼窝
向这边讪笑下
我揍未女的正当在于
股间突然轻巧那瞬
她笑得太猥琐
哎，真他妈的
此刻
未女也有她的正当
这摊果太难吃
大胡子警察赶来
重申未女的正当
未女夺了棒子和警徽予我
警徽我没碰
拿警棍指导了大胡子一顿
转身就走
扛着大胡子的感激
给足未女面子
毕竟
她是这城里唯一一个
那里有“东西”的人
那东西关乎权利
关乎世间正当
几片干了的东西
偷偷从心里剥落
掉在城上空快活飘
街道潮湿而显老
人就应该死在这里
在湿漉漉的石板下面
蛆虫对着尸体呵气
零星鬼火转瞬即逝
暗中喜乐
不露痕迹
真知寺
不提供超度
只有欲望
一万级台阶之上
凌冽一万年前的风
上不去
死了也便死了
沐浴城
流淌永生
失却命意
在温热的池子里
假装愤怒
假装快乐
活着也便活着
只有狗还在狂吠
獠牙飞涎
赤目流火
却未曾对这一城一池的肉体下口
无趣的狠
被吵的烦了
我欲一件趁手的兵刃
或开个狗肉铺子吧
想着笑着骂着
兴义盎然
搜刮整条街
每每踹门
搅动屋内凝滞潮气
小心护着手上散装的残暴
吝啬甩出耳光
要这
要那
要生活场所里
一切锋利的沉重的坚韧的有毒的
却挥不出一丝血性
纵然致人疼痛
纵然致人受伤
纵然致人死亡
它们都不是我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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