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了《边城》的第二章。
边城就是凭水依山的茶峒城。这里风景如诗似画。且看沈老的描述。
近水人家多在桃杏花里,春天时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夏天则晒晾在日光下耀目的紫花布衣裤,可以作为人家所在的旗帜。秋冬来时,房屋在悬崖上的,滨水的,无不朗然入目,黄泥的墙,烏黑的瓦,位置则永远那么妥帖,且与四围环境极其调和,使人迎面得到的印象,非常愉快。一个对于诗歌图画稍有兴味的旅客,在这小河中,蜷伏于一只小船上,作三十天的旅行,必不至于感到厌烦,正因为处处有奇迹,自然的大胆处与精巧处,无一处不使人神往倾心。
一方山水养一方人。水清山秀,自然风俗淳朴,安静和平。沈老曾在题记中说:“对于农人与兵士,怀了不可言说的温爱。”
因为他们是正直的,诚实的,生活有些方面极其伟大,有些方面又极其平凡,性情有些方面极其美丽,有些方面又极其琐碎,——我动手写他们时,为了使其更有人性,更近人情,自然便老老实实的写下去。”
涨春水时,有人勇敢地驾了小舢板在水中救人救物,也爱利也仗义。
这里即是作妓女的女子,也永远那么浑厚。既重义轻利,又能守信自约,“即便是娼妓,也常常较之知羞耻的城市中人还更可以信任”。
一个地方常有硕德之人,掌水码头的顺顺就是。顺顺军人出身,因脚有小疾回乡买船出租,气运好,赚了钱,娶了妻,数年后,家业丰厚。这个大方洒脱的人,事业虽十分顺手,却因欢喜交朋结友,慷慨而又能济人之急,未能大发起来。他为人公正无私,正直和平,明事明理,故被推举执掌水码头,运用习惯规矩排调一切纠纷。顺顺对两个儿子教育得很好。十六岁的天保,十四岁的傩送,在各处旅行经商训练中学得了做人的勇气与义气。两人皆结实如老虎,却又和气亲人,不骄堕,不浮华。因之,边城人人对这父子三人无不加以一种尊敬。
读至此,回看边城的风景人性,无一不凃染上了温爱之色,因沈老生长于边城这类的小乡城,故绘出其美,似一幅夕阳下的家乡画,令人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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