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桃红柳绿、莺歌燕舞的春季,春天是最能引发人情丝的季节,古往今来有多少文人墨客咏春、叹春、伤春、惜春。
从最早诗歌总集《诗经》中“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到汉乐府古辞《长歌行》中的“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从唐代贺知章笔下《咏柳》到清代卢道悦的《迎春》;从唐诗到宋词再到元曲,有关春天的美好就散落于这万千诗句中。
我的关于春的记忆,是跟吃有关的。
春天,我们相熟的小伙伴结伴去村北的沙地採“追追”(一种可食的没有长开的草)、挖甜甜根(可食用的甜的类竹节的草)。
春天除了这两种草类以外。另外两种可食用的是“榆钱”和“槐花”。
榆钱,我们家长称之为“月钱儿”。榆钱形状似钱币而小,色绿成串。榆钱味甜,可生吃。可炒鸡蛋,可撒上面做“榆钱饭”。
我最喜欢食用的还是槐花,奶奶是做槐花食物的好手。
记忆里,奶奶住的院子有棵大槐树。每年的春天,槐花还是骨朵的时候,我便要吃槐花炒蛋,还有槐花苦累(一种蒸的面食)。比房子还高的大槐树,是她够不到的。此时,她总是让爷爷拿了扒钩上房去拧。实在太高了,爷爷上树的时候也是有的。
拧下来的串串槐花,她总是将其中的小朵一个个摘下来,然后用清水清洗三四遍,平铺在簸箕里晾干水分。晾干的槐花放入碗中,打上两个家养的鸡下的蛋,放入丁点盐巴搅拌均匀。入油锅一摊,待上层蛋液凝固,翻转,稍微加热,槐花鸡蛋就做好了。香甜可口,回味无穷。
槐花苦累则复杂些,槐花微湿,拌上白面。你可别小看了这个过程,能做到白面包裹每一朵花,而且盆地没有多于的面粉,这其中不知包含了什么窍门。拌好的面,放到篦子上蒸10分钟,出锅,淋上事先准备好的蒜汁。吃上一口,微酸,微甜,微辣的感觉盈满整个口腔。
多年后的今天,再回忆当初的味道,仿佛还在昨日。
槐花还在,可斯人已去。你不会在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惟有去记忆深处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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