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传》札记 ——从第四段读班固

《苏武传》札记

——从第四段读班固

郭仁超

       《苏武传》（高三第一学期）最为精彩的要属第四段了。第四段主要写了三个人，分别是张胜、卫律和苏武。当然主要是卫律和苏武的对话了。但是，只写了一笔的张胜也让人印象深刻：“举剑欲击之，胜请降。”做个样子，张胜就软了。之前是他糊涂地答应了虞常的勾结，后在一次威逼之下即投降。注意和苏武的描写对比，字数完全一样：“复举剑拟之，武不动。”这样的对比，班固的情感态度（讽刺与赞扬）表露无遗。他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写，或者不必要“刻意”如此对称吧？对称的地方还不仅于此：之前是“武不动”，现在“武不应”，对卫律的“威逼”和“利诱”完全不搭理。字数短促，但非常有力。着实能体现苏武的坚定。

        对于着墨甚多的卫律，班固也是“刻意”描写得生动。最重要的是他向苏武“炫耀”的那一番话：“苏君！律前负汉归匈奴，幸蒙大恩，赐号称王；拥众数万，马畜弥山，富贵如此！”依然要注意形式，都是四字结构，最后以“富贵如此”结尾！非常工整，读起来非常有气势。整段当中，只有这个地方是如此整齐，但是，得到的结果却是“武不应”。如此侃侃而谈，甚至引以为傲的东西，在苏武看来是不值一提的，或者说志不在此的。这让我想到了庄子见惠子，惠子因为自己的“相位”而觉得庄子是来“代子相”的，其实他这样的程度的人哪知庄子是“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的呢？所列之物，都是权和钱，坐实了卫律背弃汉朝就是“卖主求荣”之辈。这样的描写太刻意了，不必要如此整齐吧？整齐是为了讽刺，气势越强，讽刺的力度就越大，一个志得意满的小人在炫耀自己“拙劣”战利品的形象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