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狼狼狗时候的事
山沟的夜来的分外得早,祁连山的夜分外地冷,分外地静。周末的晚上更是净得恐怖。离家近的都进城回家团聚了,离得远的也投亲靠友去了。 偌大的一座职工宿舍楼,一个人进出,连自己的脚步声能把自己吓到。
这注定又是一个难捱的夜晚。
我守着公用电视机一直看到睫毛相拥,大脑昏沉时才关上机子,挪步回房。
卡啦门开了,强烈的白炽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但我听到了惊呼声,分明看到同宿舍的哥们围坐在被窝,怀中圈着一位长得很不错的女孩子。
“怎么回事啊?她是谁?”我问。
“是我的亲戚,她受了后妈的欺负,来找我说说”他说。
原本像只小兔蜷缩进被窝的女孩,惊恐地点点头,眼中分明透露出乞求的神色。
后妈?后妈就那么可怕?天底下心眼好的后妈也不少啊,怎么就你这么命背?我不信。
但是,我不信又能怎么样。人家也许是同学,也许是亲戚,也许是恋人。
我初来乍到,跟他交往并不深,但有一点是确定不疑的,他是刚刚毕业的学生,恋爱是他的权利
而且我知道这个伙计是个本分,细心和善良的人。何况虽然两个人共用一个被子,但衣冠还算整齐的,那女的头发也不散乱。这么冷的天,单位放假停止供应暖气,共用一个被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同在一个单位,我真心希望自己的弟兄们找到幸福。
于是,我笑了笑,说:“你们聊吧,空房子还多,谈好了,我再回来。”
“谢谢,谢谢。”伙计诚恳滴说
“给你添麻烦了”那个女的说、
我来到隔壁房子,胡乱地拉了一条被子想眯一会,等他叫我的时候再回去睡觉。就这样我似睡非睡地眯了一会,毕竟不是自己的房子,我又醒了,估摸着他们该结束了,那个女的也该离开的。
我再次推门进去,灯光之下,我的弟兄正忙忙碌碌地站在地上,给那个女孩又是用毛巾退烧,又是端水喂她。虽是一脸困倦,却十分平静。那个女的蔫蔫答答地,双颊苍白,摊在床上。
看来,她——真的病了。
无需商量,无需争议。我识趣地再次退出去。我想,没有了生身母亲的女孩是何等的不幸。有了心事,只能跟旁人说。
毕竟年轻人瞌睡多,我在另一个房间一觉睡到天亮。我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打开宿舍门,我分明看到一群从未谋面的人拥挤在本来属于我两人的宿舍门口。
很快,那个女孩被一个中年女子拽着头发拉出来,而几个男的气冲冲地扑向我的哥们。
坏了,这哥们要吃亏!我正紧张地想办法救他时,却发现那女的发疯似的摆脱中年妇女的掌控,像老鹰一样护在哥们前面大声喊:“不怪他,是我自己找的他。你们谁都不关心我,别人关心一下不行吗?”
“别闹,还嫌人丢的不够!”那群人立刻安静下来,
”我眼瞅着那群人推推搡搡地带走了女孩。
以后,我再没有见过那个女孩。
以后,我的哥们结婚了,媳妇不是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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