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看她这样,笑着说:
“还是不足兴,再吃一杯罢!”
刘姥姥忙说:
“了不得,那就醉死了。我因为爱这样范,亏他怎么作了。”
这倒是心里话。
鸳鸯笑着说:
“酒吃完了,到底这杯子是什么木的?”
又是搞笑一问。
刘姥姥笑着说:
“怨不得姑娘不认得,你们在这金门绣户的,如何认得木头!我们成日家和树林子作街坊,困了枕着他睡,乏了靠着他坐,荒年间饿了还吃他,眼睛里天天见他,耳朵里天天听他,口儿里天天讲他,所以好歹真假,我是认得的。让我认一认。”
脂砚斋说:不懂装懂的人都来看。此木头非彼木头。
一面说,一面细细端详了半日,说:
“你们这样人家断没有那贱东西,那容易得的木头,你们也不收着了。我掂着这杯体重,断乎不是杨木,这一定是黄松做的。”
想起来孔子的那句名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然后看刘姥姥这样,也就会惹得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只见一个婆子走来请问贾母,说:
“姑娘们都到了藕香榭,请示下,就演罢还是再等一会子?”
这才想起来还要看戏。
贾母忙笑着说:
“可是倒忘了他们,就叫他们演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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