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里的“牛奶”

                                    以墨/文

      都说“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在物质水平较高的现代社会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当时的古代社会。

      女的出生于普通农户，早早的就没了父母，只靠家里祖传的一头奶牛维持生计。每天早上，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牛挤奶，然后把挤好的牛奶藏到木屋的地窖里。等到傍晚人们都归家的时候，提着笨重的木桶，步行几里地，到离家不远的镇上把奶换成钱。赶在集上散市之前，买些自己急需的东西。然后趁着月色赶回家。

      一次机缘巧合，女孩和镇长家唯一的儿子才谦“偶遇”了。从小“娇生惯养”的俊俏公子，被女孩的单纯朴素、善良温婉深深地吸引了。而女孩也懵懵懂懂的喜欢上了“如花似玉”的富家俏公子。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人生中的灾难也就这样到来……

      终于，在才谦十七岁那年，由于父亲坚持要他娶乡绅家的表妹，他却摊牌自己喜欢的是村里卖奶的女孩，并且此生非她不娶。两家地位相差如此悬殊，父亲自是不会应允。于是才谦与父亲闹翻。

      一天夜里，他偷偷的来到女孩的木屋里，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她。令她意外的是，女孩的眼神无畏而坚定，她伸出自己柔弱的细手，抓住才谦的胳膊，用温柔却坚定的声音说：“我愿意一生一世都跟随你，不离不弃。”才谦被感动的眼里似乎要渗出泪水来，他一把揽过女孩的腰，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

      几许温存过后，两人带着行李和女孩唯一的家当――那头陪她多年的奶牛，便“出逃”了。

      由于才谦的父亲有一定的势利，所以二人觉得不能走明路，否则被抓回去只能结束这段缘分，于是只能走上了一条最最艰险的道路――沙漠。

      沙漠里没有水源，他们只能依靠奶牛的奶来解渴。由于没有任何食物来源，他们带的干粮很快就吃完了。才谦只能沿路去尝试吃食各种沙漠里罕见的植物。偏偏老天爷不开眼，不知是吃了哪种植物的缘故，才谦的眼睛瞎了。但是为了生存，他只能不断尝试吃新的东西，于是后来又相继失去了听觉、嗅觉和味觉，到后来只能食不知味。

      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两人都熬不住了，更何况没有水和青草的奶牛？于是，终于有一天，唯一带给两人希望的奶牛也饿死了。女孩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但她不愿意把这些告诉才谦。她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如果不是自己，他现在还在安安心心的当他的富家公子，说不定现在已经娶了乡绅的女儿，前途无量了呢。唉，都是自己，害苦了他。

      无论怎样，她都想让才谦活着走出沙漠。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她都心甘情愿。

      于是，她独自忍受着饥饿与干渴。每天用牙齿把自己的手腕咬破，将血挤到两人平时喝奶用的水壶里，示意才谦这是今天挤的牛奶，让他喝下去。而失去众多感觉的才谦，则每天喝着这所谓的“牛奶”，才得以存活。

      这天，女孩终于支撑不住，永远离开了她爱的才谦。自此之后，无论才谦怎么叫，怎么喊，都不再有人响应他。这次他真的怕了，以前就算失去所有的感觉，他都未曾怕过，因为他心爱的人还在，她就是他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而现在，他怕了，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她，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气息。他只能悲观绝望的等待死亡的降临，从来没想过，原来死也这么难……

      一天，一支途径沙漠的骆驼商队发现了昏死过去的才谦，把他救了下来。

      醒来后的才谦竟出奇的发现，自己恢复了视觉。原来商队里的人，给他吃了与之对抗的植物，才使得他的视觉得以恢复。

      他打开手里一直紧握的水壶，不紧大吃一惊：殷红的鲜血渗入水壶底面的缝隙中，壶底还依稀可见干了的血液……

作者简介：以墨，原名刘晓琴。祖籍河北省张家口市蔚县。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