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节后第一日,便开启了大生产模式。
凌晨3点多,星星还在点灯,我们就已经开始了枯燥乏味的工作,工作面大约400平,全方位无死角燃烧卡路里。
兄弟们工作也许太专注,以至于把早餐都忽略了,等想起来时,抬头朝远处钟楼一望,正好9点整。有人说,再坚持坚持把这工作面干完也就仨小时活儿,到时下楼一块吃多好,省得着急忙慌的,吃也吃不顺当,还耽误事。这提议貌似很不错,大伙纷纷表示赞同。
11时多一点,我抬头看了一眼那刺目的太阳,忽然感觉一阵眩晕,身体就像失去了支撑,软塌塌的,心慌,胸闷,乏力。那周围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好像汇成了一束,丝毫不落地往我耳朵眼儿里面钻,脑子也变得昏昏沉沉。我慢慢试着站起来,踩在水泥板上感觉轻飘飘的,仿佛灵魂出了窍。全身都在冒虚汗,我能感受到后背正冒出一颗一颗的汗珠儿,成百上千的小汗珠儿们相互拥抱,最后团结成一个大汗珠儿顺着我的脊梁骨往下滑,浸透了我的半袖,裤腰处也湿了。腹腔中极度空虚,小腹早已经瘪了下去,腰带我大概紧了四五扣。就感觉肚子里特别的空,空空荡荡,也许我的胃是饿急眼了,一口一口吞掉了旁边的内脏,最后不小心连自己也吃掉了。
目光扫视一圈儿,我发现大家工作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句话是上世纪流行的俗语,不过现在想起来,仍然感觉很贴切,人都是人他妈生的,都是血肉之躯,又不是机械,不吃饭,哪个能行?
我看着旁边的我哥,正好我哥也抬头,四目相对,静止了两秒,我哥蹲在那里,那大肚子把半袖撑得鼓鼓的,甚至都在纽扣之间的空当胀出一个个的大馒头,白*白的,嫩*嫩的,与古铜色的脸相比之下特别鲜明。此时我看我哥就好比是一只刚出炉的烧鸡,肉香四溢,油光闪闪,特别诱人。我哥先开了口:“是不是饿了?”我清了清嗓儿,提起力气,悠悠地说:“哥,你敢不敢让我咬两口。”我哥说:“你爱吃前槽还是后丘?”我说“我爱吃五花三层。”猛然间我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我又说:“哎哥,你不是会72变么?能不能翻个跟头去化点斋饭来?”我哥一笑:“这熊孩子,咋地,把二师兄升级成大师兄啦?”我说:“哥,这个时侯,当猴确实比猪强。”我哥说:“你小子等着哈,回去吃完饭再收拾你。”……
说笑间,工作终于完成了,这400余平方米的面积终于被大家完美征服,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工人们不禁都放松了最后一根绷紧的弦。大伙应该是都饿折服了,一个个灰头土脸,都不太活跃了,也许少说话也是保持体力的一种方法。对,就这么想,没错。
往常我们下班后,笼共分三步,第一步洗澡,第二步洗衣服,第三步吃饭。可今天顺序紊乱,工人们连宿舍都没回,直奔伙房,第一步是吃的饭,之后回宿舍休息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洗澡,至于衣服呢,好几个人都没洗。懒还不说懒,人家振振有词,说衣服不怎么埋汰,明天坚持一天没问题。我在心里说,这理由真TM充分。
收拾完一切,躺在床上,我忽然想起一句广告词:一饿就虚了,横扫饥饿,做回自己,士力架,真来劲。我决定了,即日起,上班常备士*力架。
对了,还得带一杯香飘P,彻底告别小饿小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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