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文字有重量,那一定是人们用心里的那杆秤量的。
我作为这个时代广大人类的一个缩影,一直在被训练写文章,小学学写记叙文,高中学写议论文,公务员考试学写申论,此外我们还阅读大量诗歌、小说、戏剧、散文,甚至课本上还有很多对客观事物说明和阐释的说明文,需要我们提炼观点,还有些晦涩难懂的古文,言简而意无穷,甚至还有外国文学,读着被翻译过来的文字,感受异域文化,憧憬着和我们我在文字的世界里遨游。
我小时候是个懒孩子,一开始并不热爱写文章,也不擅长使用文字,但在老师的情感影响下,在日复一日的练习和交流间,在大量的阅读和写作中慢慢积累出了对文字的美感,对文字有种在成长中渐渐被固化下来的认知,我学会了某种固定的格式体例,背某一些美文佳句,抒发某些特定情感,偷了些懒,耍了些滑,钻了一些空子,没想到小时候会被老师表扬,说我的文章写得好。
正是小时候盲目鼓舞了斗志,才会在长大后种下一颗对文字热爱的种子,虽说勤于写作不一定会成为大作家,就像勤于耕种,但种子没种对,不一定会开花,但现在想想,多写一点也是好的,人生嘛,结局都是死亡,重在过程的美好。
虽然到现在我还不能很熟练地区分和运用主谓宾定状补,但是依旧不影响我使用文字,表达思想,说出我想说出的话,这可能是这个网络时代下的红利,人们学习和获取知识的渠道变得无比宽广,深度和宽度大大增加,文字已经不再像祭坛上的神明一样高高在上,而成为了每个人都可以拥有的生活用品。
文字的出现似乎就是人们生产力发展的结果,原始社会,有一些老人失去了劳动能力,但却在劳动中积累了很多经验,于是他们教授知识给下一代,说的人传人不够精确,于是就形成了文字。
文字在古代似乎是贵族的专属,是权力的象征,史官记录皇帝诸侯的事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胜利的人书写文字,似乎文字都是荒蛮与暴力的修饰。
但到了科技革命后,情况就大为改观,机器代替了很多的人力劳动,现在的小孩很多都不用直面土地的丰盈与贫瘠,不用面对资源不足时武力的扩张与征伐,文字的描写成了故事,成了虚构和历史,成了一种启示,像给生活调味的盐一样,是每个人情绪的表达的标榜和态度。
技术的进步使我们现在不需要奋力也能写出文字,随意拿支笔拿张纸、拿个电脑、拿个手机就可以写出来,文字如今的重量似乎比一个蚊子飞过耳边的扰动还要小,但文字的历史是来之不易的,我们要珍惜如今能够随意写出文字,使用文字的生活。
每个人都有表达的权利,虽然对于文字,用的人多了就必然会出现鱼龙混杂的情况,很多人不认真使用文字,不加思考,就直接复制别人的话,为了利益和虚荣盗用别人的文章,或用文字这个载体表达一些低俗恶趣味的东西,这时候看文字的人必须得格外谨慎,一不小心就会坠入泡沫的文字陷阱中去,表面光鲜,实际上是烂俗的套路,激发出的不是长久美好的善意,而是一闪而过的躁动流星。
不一定阳春白雪就是好的,也许有时候下里巴人也是一种美。我们确实审美之外也可以审丑,但是丑并不代表粗制滥造,而是要像《巴黎圣母院》里的卡西莫多一样,虽然外表丑陋,但是有心灵美,文字的组合总得有可取之处,有人欣赏的文字才是有价值的文字。
什么是有重量的文字,什么是好的文字,什么是经典,是巴洛克式文化下人们随意表达自己的多元观点,最后在时间的海和文化的风共同作用下,大浪淘沙下,被筛选、被认可,宝贵不易变质、能激起共鸣的那一层的沉金。
文章写出来,似乎就已经脱离了作者本人,是一个独立而完整的存在,例如写小说,可能就是作者生活阅历积累下来后,某一瞬间灵感爆棚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故事,是社会大熔炉中某一个侧写,是霎时间的花火。
小说主角跟作者本人可以是完全不同的性格,现实和虚拟的文字似乎就此划开了两条通道,一个是现实的流逝,一个是文字的亘远,文字的独特魅力和重量正表现在此,把思维凝固成了一个方块,装进了冰箱,等待其他的人打开冰箱,拿出美酒佳肴,继续品尝和回味,至于各中体会,不同的人,爱吃的不同,咂摸出来的口感也是不同的。
《灵魂摆渡》中有个很奇特的概念“字灵”,我想到如果每个文字都有“字灵”,每个文章都有自己的性格态度,每个笔下的人物都能跟真实世界的自己邂逅,那该是一种多么神奇的体验呀。
文字的重量很奇特,它独立于外界的质量,独立于人类的真实生活,是一种融合再造的美,只属于不同人的不同经验和体悟,是不同文化和血脉的沟通媒介,我们通过文字的窗户看世界,通过文字的重量感受世界的重量,文字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必不可少的存在,用量子物理的话来俏皮地形容,文字处于一种存在与不存在的叠加态,文字的重量“轻于鸿毛,又重于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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