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荧光灯突然暗了。中央空调里吹出来的暖气疯狂地打在身上,没由得却有一股冷气由脚底板直惯后脑勺。
两米之外一个长到拳头大小的漆黑洞口散发着惊人的引力。狭小空间里的光慢慢变弱,变少,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在稳定迅速的调高滑动变阻器的阻值。我的目光也跟那光线一样被紧紧的钉在洞口的中心。洞口有脸盆那么大了,不知是一瞬还是很久,洞口理所应当的变为了一个球场大小。
我被开启了上帝视角,理应掉到洞里的我,离洞口还存在两米的距离,我看不见周围的世界,只知道黑洞一直长大,长大,直到看不见边际。我突然意识到自己除了眼睛之外,可以往前走,往后退。
我呵呵一笑,我认为自己笑了一下,但不知道,面部的表情是否管理到位。眼前的黑已经纯粹的没有杂质。偶尔像是神经错乱一样,从黑中看到了黑的光泽,或者是斑驳细碎的七彩色调。
我似乎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快走两步,一头扎进黑洞。没有疾风骤雨的落地感,轻飘飘的,像是没有重量,是外太空的感觉吗?或许是吧。一直飘一直飘,在下降?还是在上升?时间好像没有尽头,时间本来也没有尽头吧。
该到了吧,我心里想着,果然自己触碰到了晶莹通透的凉意。还是黑暗,我能黑暗中视物,但是除了能看见黑暗,我看不见其他东西。我摸摸自己,还是原来的我。我飘起来看看我,我只是一团黑色的影子,比黑色更纯粹的黑色。
我觉得这里有点光亮,有点东西才是好的。我的右手边,一颗透明的小草长出来了,发着微弱的光,莹莹不可见。
我往前走,觉得这个地方会有一些可怕的事情发生。一条黑色的,带着黑色花纹的蛇突然触及到我的皮肤,滑溜溜的阴冷,我的体表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接着一条又一条的蛇开始爬上我的躯体,冰凉的触感刺激着我呼吸的毛孔。我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种爆炸的恐惧感充斥着我的全身,充斥着这片空间。
脚下的冰凉突然消失,一种剧烈的失重感冲进我的脑壳,像是从1万米的高空不带降落伞的自由落体。紧接着就是一阵窒息感,深蓝色的大海无边无际,我被绑在一块巨石上嗖的落进蓝色巨兽的嘴里,挣扎不动。此时我已经不怕死了,死已经是一种解脱,我只想快点死去。
靡靡之中,似乎有人在呼唤我。我大声呼喊着,求救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咦,似乎我的头发被抓住了。蛇退去,失重感退去,海水退去,一丝朦胧的光芒慢慢放大。有些遗憾,还有些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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