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夏却冬至,二十载已过,你已长大成人,现在你的夏天是怎么过的呢?开着空调吃着西瓜躺着追剧刷微博?吆喝着朋友家人出去旅行?还是辛辛苦苦地在上着班?
还记得小时候,在那个没有手机没有空调的小时候,夏天的一切都是快乐轻松的,整个夏天都充斥着欢笑、充斥着轻松、充斥着童趣,以及乡村的质朴,不似现在处处都充斥着懒散糜烂。
萧红在《我和祖父的园子》中写到:“我家有一个大园子,这园子里蜂子、蝴蝶、蜻蜓、蚂蚱,样样都有。”萧红在她的童年里有她的祖父和祖父的菜园子,我的童年里也有我的祖父和祖父的大果园。祖父的果园很大,里面有桃树、梨树、李树、枇杷树、柚子树、樱桃树、柿子树、橘树,应有尽有,一年四季都有好吃的果子,春吃樱桃枇杷,夏吃桃吃梨吃李,秋冬吃柚吃柿吃橘。
到了该摘果子的季节,我就拿着果钩提着篮子跟在祖父的后面,祖父爬上高高的果梯,我就努力地伸长着小手臂把果钩和篮子递给祖父,祖父坐在果梯上安然地摘着熟透了的果子,我则在下面东瞅瞅西瞅瞅,努力地寻找着和我个子一样高的果子,遇见又大又红的,伸手摘下剥了皮儿就开心地吃着。就这样,祖父在上面一个劲儿地摘,我就在下面一个劲儿地敞开了肚皮吃,好不欢快。待祖父摘完了,我的肚皮也就圆滚滚的了,祖父挑着一担的果子在前面一摇一摆得走着,我也在后面提着一小篮的果子一摇一摆地走着,天上的晚霞把我俩的影子照得老长老长。
夏季就是吃桃吃梨的季节,中午温度过高,祖父就躺在他的木床上呼呼地睡午觉,这天我着实无聊,我就跑出去召集着我的小伙伴们到祖父的果园子里摘桃摘梨吃,不知是他们没有在果园子里现摘现吃过表现得太过兴奋,还是他们天性太顽皮,待他们吃饱摸着肚皮休息时,一眼望尽的是,有的果树的枝丫被折得奄奄一息,地上也遍是吃剩的残核,一片狼藉。大概是祖父听到园子里的动静太过大声,祖父来到了果园,看着满是狼藉的果园,黑着脸把我的那些伙伴们吼回家了。我低着头沮丧着脸说对不起,祖父黑着脸看着我,他说:“你要叫你的朋友们来摘果子吃就好好地摘,不要伤害我的树。”后来我在堂屋里跪了一个晚上,祖父说这是对我的惩罚。待我长得再大一些时,我才知道,祖父年轻时是林业局的,爱树惜树,我领着我的伙伴把他的树折了,真真是该罚我的。
童年里的夏季,蝉声聒噪,祖父园子里的果树就是蝉的栖息地,每天晚上地上就有成千成千的沉睡多年的蝉从地底爬出,它们乘着自己沉重的身躯,缓慢地向果树爬去,像是有明确的目的似的,寻找到自己舒适的位置时就停下来,然后经过漫长的时间慢慢地从蝉壳里蜕出,待到天明时,大部分蝉已经从蝉壳里完全蜕出了,只有少部分的蝉还在蜕出的过程中,或是经受不住夜里的寒冷夭折了。每天早上七时许,祖父便会准时来叫我,让我提着袋子拿着细竹竿,去果园里把树上的蝉壳支下来,祖父说蝉壳是珍贵的中药,支下来可以拿去卖钱。所以,在我童年的夏天里,支蝉壳是我另一个消闷的法子,因为我还等着拿换来的钱去买糖吃呢。
祖父不仅有一个果园子,还有一个大池塘,所以我的夏天不仅有一个大果园子,还有一个大池塘。池塘里有鱼有莲藕,夏天满池都是绿油油的荷叶和粉红的荷花,但是池塘里并不是每年都会种莲藕的,祖父说隔年种池塘里的淤泥才会肥沃。在池塘里没有荷叶和荷花的时候祖父就会给我做个小木筏,让我在大池塘里游着玩,就这样,大池塘也成了我的游乐园了。
在我的童年的夏天里,没有手机,没有空调,只有祖父的大果园以及好吃的果子,还有祖父的大池塘和祖父做的小木筏,还有满园子的蝉壳。
你怀念你童年的夏天了吗,反正我是怀念了,还有我那严肃又可爱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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