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说,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他带着病苦中作乐写了诗。
到底我骨子里是个俗人,再怎么附庸风雅,也没法自诩文人墨客穷而后工。我脑子不太好使,想不到除了写东西更好的排解方式。
事实上,至今为止我都无法真正领略东坡赤壁赋的精妙,但不妨碍我觉得它行文优美婉转大方。
好比这个标题,它在我这就仅仅是个标题。我说不出它好在哪,可此时此刻没有比它更合适的了。
有标题才成文,而不是文成就标题。人与风景同理,人来决定风景的可观赏性,而非风景挑选游客。
有山有水固然美丽,那是自然天成的瑰宝。
不考虑少部分人的生态破坏,假使有一处依山傍水的村庄,白发渔樵,男耕女织,以会思考的人为依托,描述起来总归更加有画面感一些。
凡所能打动人的东西,一定是具有画面感的。
因为涉及到同类心灵与心灵之间的碰撞,哪怕只是短短一瞬间,也会有蝴蝶效应之类的东西悄然生成,在看不见的地方埋下种子。所谓一见钟情,一见如故,大抵如此。
作为沧海一粟我有幸遇到过这么一位至交。
那一年我十七岁,年少气盛却胆子小,就好比和邻居孩子搭伙去偷苹果,最后被想象中的果园狗叫吓得撂挑子狂奔回家。
仔细一想,实施起来我应该更胜一筹,我连偷什么都来不及想好就得轻言放弃,乖乖坐家里看我的唐诗三百首。
所以尽管我叛逆点子一箩筐,我看起来仍然是个乖孩子。
话说回来,如果我看起来不乖,我也就不会认识这位好友。
他是个流氓一般的人物。我的意思是,外表谦谦君子,内心地痞流氓。除了第二次见面就把我摁地上揍外,他很克制。
认识他的时候在外地求学,我们不打不相识。
期间的事情很多,有欢笑有打闹有冷漠,按下不表。
最近我们都忙了起来,我回了父母所在的城市,他连读留在学校,为各自的生计前程奔波,剥夺睡眠时间早起贪黑,换来浓重的黑眼圈,社交圈动态渐渐减少,手机红点只有电话和短讯。
他说好累,以前不相信熬夜肾虚伤身,现在走路都觉得飘,谣言可能是真的,我以后不会倒插门都没人要吧。
我照了照镜子回他,哥们我已经跌停了,你最不济还是个潜力股,加油。
后来他没回我,但他更了朋友圈。
凡我过处,皆是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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