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段一段像是切成豆腐块一样的浏览器的头条资讯里,看到那个最近很多人讨论起来的事情。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终是会因为下一个更容易招致流量的事情所埋没,最后,剩下不能回来的生命。
具体的事情不多做描述,媒体已经尽其所能得报道得足够详细,那些具体到分秒的时间,还有模糊但真实的照片,依然能够在事情过去多久后再次还原。
所以有关于这个新闻的事情将不再说,愿逝者安息。生命的逝去所能带来的,只是一时的动容和关注,然后手指一划,什么都过去了,生命是不是太廉价了点。
我听过很多人说过的那句“生而为人,还请善良”,我们也常常说起这个世界的残忍,像是什么时候都找不到任何的依靠,人之初,性本到底什么,是说了几千年的善恶,还是其他的,我们从未提及的共有的冷漠。
我不知道抑郁症是什么样子的,我只记得,初一初二那几年,我有强迫症,不是现在开玩笑说的看到不按次序排列就不舒服那样,也不是人们当段子说的处女座那种苛刻对自己和别人要求。
那个时候,常常觉得手没有洗干净,大冬天拼命地去洗很多次手,然后会觉得水龙头也弄脏,再往上面泼自来水,然后,我的手就彻底生了冻疮。出门要检查很多遍门锁,好几分钟走不出大门。回家的路上会觉得地上的瓷砖不稳,别人踩到会跌倒,于是一边走一边摸瓷砖,有时候走过的路要走回去,回到家,整个手都是灰染黑的那种看起来怎么样都洗不掉的颜色。到了家里我就瘫倒在地上,十几分钟的路走了快一个小时,眼泪簌簌往下掉,对我母亲说,“妈,我真的受不了了。”
但那个时候就是改不掉,不管我怎么疯狂暗示自己不要去那样想和做,但是没有用,就像有人拉着你那样。但是蓦然起身,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人,有些人有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低着头快点走开,我没有说给外人,母亲也一段时间里觉得那不过就是你自己非要那么想而已,你只要不那么想就好了。
说起来很简单对吧,就像简单地说一个故事那样,从开头到结尾。
我不知道抑郁症是怎样,是不是也是深陷绝望,自己没法脱身的那种难受,说给谁听都不会有人懂,而且,那个时候的我,最害怕我强迫症的那股倔劲上来的时候,很别人有眼神的交汇,我怕读到太多的东西。我不随意去评论抑郁症,因为曾经自己也在深渊里,希望看到亮光。
想要知道一个人能承受多大的担子,就要看他上一次放下的担子有多重,后来,我们都会碰到比当时我们认为的最难的事情还要难的,我们都给自己找了个念想,然后也是咬着牙走到了现在。但是,如果在最难的时候,连念想都找不到了,应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在教我们怎么努力,却没有人教我们如何美丽,那种自己由内而外的舒服,没有人想着提起,于是我们选择性忘记。
如果你看过《罪途》,三集的电影,说了一个十年前的事,和十年后的那群人,十年后,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结果,我看着摄像机把镜头缓缓拉远,像是时间的渐渐流逝。电影说着一直被我们所忽视的事情,有些事情,我们遇到了,却因为年幼无知,更多的,是因为我们的难以启齿,让越来越多的类似,最后成了态势。
那天,我从病床上下来之后,再一次踏到地上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地方忽然就充实。我们生在这土地上,最后也在这片土地上离开。
我讨厌拿着键盘就觉得怎么说自己都有理的人,就像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拿着学着半吊子的汉语和为数不多的措辞,说着自己认为的世界应该是什么什么样子的。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无法自拔。我听着朴树的《平凡之路》,想到这句歌词其实很适合当初的自己。也是因为这样,此后,我不会在别人已经在悬崖边上,还看着热闹或是法不责众地认为去推一把也没什么关系。
新街口组合有首歌《你还会在吗》,它这样唱到,“你还在吗,你是否依然还会在吗,如果我失去我的一切,你还会在吗,你在吗,如果我没有任何的亲人和朋友,或者说我独自一人站在这里挣扎。”
我不期许每个人都是超人可以拯救世界,而只希望当有人独自一人挣扎的时候,我们不至于让绝望变得无比彻底。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我知道岁月会慢慢告诉我答案,做个善良的人,比什么都重要,这我一直会记下去。
图片发自 酷安酷图我想起很久以前写过的评论,关于一个恐怖游戏的,其中的一个角色在那个特殊的历史环境下,他有自己所爱的人和事,但是他没办法,周围的一遭都在把他往深渊里推,没有人敢表现同情,也没有人会,游戏里,我们在他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条,制作组用好看的行楷写着。
“我也是一身雪白,孤芳自赏,不见得容于这个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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