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的你:
见字如面,好。
我是从一个过去的信件时代活到现在的人。今天,我想起了在那个遥远的时候,我们还在写信的年代。那会儿我离的自己很近,我就像我,我就是我。我时常会给一些朋友写点信,我那么密切的会低头看向自己的心。我在一些青涩却故作高深的字迹里,寻找着自我。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从已经习惯的总会看向远方,只是偶尔回头,变成了密集的频频回头,找一找那些自己。比破碎还破碎的,我年轻的像一首诗的样子,我依稀还是记得的,只不过现在,我可能也不青涩了。
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以前肯定不会想过的,我开始一次次频繁的再回头看那些来路。可能是我的年龄,可能是我的经历,我在悲凉的生命底色下,无力的看着那个忧愁的自己。
真的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就让我给你写封信吧。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起码,你可以很安静的听我说话。我可以慢慢的不让自己紧张,让自己放轻松,放的再轻松。我可以在听见自己呼吸的情况下,慢慢发出我无法听见的声音。
我知道你是愿意听的,这些可是比世俗中那些无聊的忘记灵魂的人有趣多了。
先说说刚才,我正在看《心是孤独的猎手》,看着看着,觉得很安静。我在一丝很凝重的悲凉下看向了书架上那一排排的书。有些时候,我就会无比怀疑这些东西,它们带给了我一些色彩,让我觉得这世界的有趣。它们又让我难过,比无所事事的我更难过。
早上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些名人的信,它们击中我了。我能感受到那些思想在流淌,在发光,在那一张纸上,把时光变老。
我活到现在,快三十了。慢慢的,我的年龄让我开始思考许多。我把以前很敏感细腻的东西藏起来不少。我一天胜过一天的倔强,对抗着很多东西,却认为自己充满力量。反而我自以为是的倔强,可能有时候会比我想象的脆弱的多。
我不信任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太多人在和我说这个世界上的逻辑,我用生来的倔强在趟那一条自己认为对的路。我害怕着那些虚假的东西,怕人跟人过分紧张的关系。同时我也享受着,我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处理着我的关系。
我开了一个小书店,谁能想的到呢,前些年我再准备继续上大学时,还想着考公务员的。但是那些东西终究是让我害怕的。我是个敏感的人,我怕那些虚与委蛇到最后把我整成个人模狗样的东西,却失去了有力的核。
我害怕环境的力量。我怕体制化的东西。
但是还好,这个世界足够大,它已经很自由了。可以让我做一些自己的选择。
说实话我可能一直都没能成熟起来。我无数次检验过自己,慢慢的或者突如其来的承担着一些事情。但是我不认为自己是足够成熟的。三十岁了,我经历了不少,但是我经历的也不多。关于成熟,我可能会一直和别人的成熟不一样。可能我一辈子都会在一个趋向成熟的路上。我是一个不愿意泯然于众的人。有人说我是个孩子。我觉得这是对我最大的赞赏。
你呢,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不过我能想象到你也年轻的模样。我给你写信,可能真的是对越来越大的年龄产生了悲哀,我对人的生命产生了悲哀,我为人一生最终的结局和中途愚昧的在乎产生了悲哀。
我们都没办法打破那最后的结局,走啊走着,也就都去了那一个终点。但是我们终究可以给自己更多的体验,满足自己那一个个微小的小火苗一样的念想。我也不知道你在哪里,有没有和我想过一些类似的问题。
我把你想象成了我的许多东西,一些闪闪发光又充满温和的力量的东西。
前些年,我用了一些自认为很漂亮的笔迹写出了一封封的信。那些信里,都是我的情感,我的真实,我骨子里永远不会灰飞烟灭的东西。现在,我想要轻柔的去触碰你,用我深深藏着的饱含热泪的心,我低沉的想要给你写一些信。
那些过去的我,遥远到很久都没看见的我,居然在这样的时候让我想起。
很久没写了,我知道我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你尴尬了。不过就这样吧,我们还不是认识的。
我又用这种具备了足够温度的方式看到了自己的心。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感谢你,如果你不介意,下一次,还让我给你写封信吧。
只是想写信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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