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天特别漫长,疫情在家的日子,春天也被关在了小区,有时间陪着我度过四十个日子。
三月的樱花很短暂,前两天的几场雨,又彻底打落了娇小的迎春花。这两天,是杜鹃花开放的日子。来到南方之后,愈发觉得中国文化中心无疑是北方,所有的课文中都是秋叶飘零,冬雪飞舞,春回大地大雁南飞,其实南方的孩子是难有这样的体验的。

南方秋冬的冷和北方不一样,虽然都冷得让人瑟瑟发抖,但南方的冬天总少了些铺垫,夏日过去不久,突然就冬天了。而就是这样不打招呼的冬天,虽然气温准备好了,但树木却迟迟不做准备。
去年冬天,我带学生学习《落叶飞舞》的绘本,制作树叶画,大冬天的,在公园里找来找去,大部分树木的叶子都是绿色的,墨绿色的。难免让人扫兴。
当“远嫁他乡,异乡异客”的心理慢慢坦然之后,今年疫情期间,我竟然难得观察起小区的精致来。
南方最美的是这短暂的春脖子。真正属于春日的天气大概也就个把月,其余时间要么是倒春寒,要么就动不动气温飙到三十度。短暂的春脖子是舒适的,各色的花儿开得生气勃勃,此起彼伏。
最先开的是玉兰,这是一种看起来让人觉得“冷艳”的花,大朵大朵地挂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像是哪位美艳的女子在控诉冤情。让我想起《幻城》中那孤傲又忠贞的霰雪鸟。

然后开的是樱花和桃花,即便天气依然很冷,但花却像定好了生物钟,到点儿就开。樱花开得很是放肆,不像玉兰虽然群芳闪耀,但总能独花成景,樱花开时像是小花儿都来感激,就是图个热闹。
小区里接下来开的迎春花和红花棘木。南山和小君尧很喜欢迎春花,南山尤其喜欢花骨朵。今年难得有机会观察下迎春花,细细看去,特别精致,每一朵花像是两朵叠放放在一起,而且上下两朵刚好交错开来,淡化色的小花没有挨挨挤挤,也不孤芳怒放,而是掩映在绿叶之中 ,折一小枝条,刚好做成一个小花环,戴在小姑娘头上,春意盎然。刚好前两天,小南山在幼儿园学了一首《迎春花》,四岁的小 姑娘配上小小的黄色迎春花,就是春天自然的样子。

红花棘木看起来并不像一种花,倒更像是树,是最常见的园林植物十一。深红色的叶子,深红色的花,花是一条条的,乍看过去,根本不像花,只是一片深红偏紫色的灌木。南山和君尧喜欢去撕红花棘木的花丝,一条条放在手里,像被小孩子随意撕开的纸条。这种花,要开很久,不起眼,却让春天别有一番色彩。

三月初四月底,另一种常见的花是杜鹃花,和红花棘木一样,有时会别人忘记她是花。到不是因为花开得不起眼,而是杜鹃花开得比较少,一株同时开着的花一般不超过五朵。小南山和君尧最喜欢杜鹃花的叶子,毛绒绒的,摸起来很是舒服。

南昌的春天在疫情结束之后,应该也要结束了吧。难得有这样的时光,能带着两个孩子,赏了这么久的花。南方应该在春天作叶子画,此时花多,叶子的颜色也很多。只可惜,春天太短,写南方春色的文人又太少。
每个地方,每个人的春天是不一样的;一样的是,都很美,都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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