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位恩师,姓赵,名韵生,仓山岭后人世,是一位真正的中医。其实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把我当做他的学生,但是客观上他对我恩重如山,我的两个儿子甚至我的一家人八九年来的健康都是由他保驾护航,而且他确实带着我走进神奇的中医世界,所以他是我的恩师。丙申年八月初二,他仙逝家中,享年七十岁。
我对儿子们说:“你去了天上,神仙也要好医生看病。”你在天上还好吗?”到今日,离他辞世已经月余,我仍然很难过,想起他对我的指导,看到他开的方子,眼泪就不知不觉的流下来。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对他的感激之情,只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他,因为他曾经多次对我说愿意毫无保留的教我,我总是想他的身体这么好,再活个十年二十年没有问题,还是等我有空了,孩子大了,再拜师傅,做他的关门弟子就好。谁知道这么早他就去了。回想那时候倘若我翻倒就拜,到现在一定不会如此后悔。
恩师的医德和医术都是很高的,只是性情“乖戾”,熟悉他的病人都不以此为仵,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总是尽心为病人看病的。有些第一次来的就不那么幸运了,往往多句嘴就会挨骂,如果就此走了,说明来者并不是真心相信中医的,也不可惜。要是骂不走,那他一定会替你好好看,直到帮你解决问题。因此他的病号多是骨灰级的常年老粉。
想起第一次和恩师的相遇是件挺戏剧性的事。我以前很“科学”的,我根本不相信中医,因为我看过一次血漏,看了三个月,中药,中成药吃了无数也没看好,最后做了一次刮宫手术,护士说子宫里很干净,不是子宫里的问题。我真是有苦说不出!后来我就没去看过中医。2007年我做了妈妈,大儿子三个月,不知为什么一连几天拉出的大便都是绿色的,问过儿科,妇产科的大夫、护士,都说吃妈咪爱就好了,吃下去一点动静没有,反而颜色更绿了些。我儿子一直吃的是母乳,我自己把饮食控制起来,结果小家伙的大便变成深绿色。家里的老人说这是青沥屎,紧张得不得了。我妈说外面药店里有一个医生懂得古方的,去试试看。于是我就抱着儿子第一次看中医去。
其实我妈说的药店是街北的药房,我出了门直接过街去了街南的药店。赵先生坐在里面,他问了孩子的情况,看似随便的摸了摸脉,林子不肯张开嘴,三弄两弄哭了起来,先生探身看了一眼,说:“好了。”就龙飞凤舞地开起方来。那时候我对中药很陌生,隐约记得有一味瓜蒌。一开三副,先生说林子的肠子里张了青苔,久了吃东西营养都不能吸收,药拿回去浸二十分钟,大火煮开,小火煮十五分钟。再多的话他就不说了。那天的药总共抓了不到十块,加上诊费5块,便宜到我无话可说。是的,诊费低的可怜,可是十几年我的恩师都是收着这样的报酬给很多普通人看病。
没有你的照片,在我心里……我将信将疑的提着一点点的药回到家,我按照他说的煮好了药,给林子硬灌了进去。接下来发生的是我都傻了。那一天林子拉了七次大便,一会儿一会儿就“卟”的一声来一泡,换到第七个尿不湿,我崩溃了。因为天太晚了,我没去医院。心里想中医太不靠谱了。一夜睡下来,林子没有再拉屎,早上起来,吃完奶,我们打算带他去医院看看。因为他拉屎又耽误了时间,这一回,尿不湿里的大便是那种久违了的金灿灿的颜色!我激动的捧着尿不湿在窗口看了好久。只吃了一付药,一付还只吃了一次!
这一次奇迹一般的经历并没有让我相信中医。后来林子生病发烧,我首选还是西药和医院。我记得那个冰冷的春天的傍晚,我带着发烧两天的林子坐在市二医院的儿科急诊的走廊里,医生是一个微胖的年轻医生,他一看温度计就说挂瓶吧!我说:“不要挂瓶,打针行吗?”他瞪了我一眼:“我们没有打针的,不然就吃药。”我急忙点头,我自己是个健康宝宝,从小到大没有动过一次刀,没有挂过一滴水,我知道挂瓶不好。“但是你这么高的烧,光吃药是不会好的,责任自负!”那个胖男人说。我是个犟牛,我认定的事不会改。负责就负责,这是我的娃!他又说:“药得在这里吃,观察一下才能走!”我说好,问他:“这里有杯子吗?”“没有!”,“有勺吗?”“没有!”,“有开水吗?”“没有!”我这下出离愤怒了,这分明是一种侮辱,侮辱的是医生自己,侮辱的是只讲收益不讲医道的现代医院制度!
回家!我拿了药转身就走!在我的字典里没有裹挟,想讹我,门都没有!
回到家,吃了药,烧退了,可是开始出疹。那时候的我和很多中国人一样,觉得西方医学才是医学,中医至多只是调理。于是我找到先生,调理了一次。他一定对我没什么印象,我那时也没当他是盘菜。
先生的药方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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