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继续读《自由》,看了错误已经铸成的第一章:温顺。上一篇:友好的邻居点击蓝字查看。
错误已经铸成是帕蒂依据心理医生的建议写的自传。这里推测是帕蒂无法与内心和解,不得不寻求心理医生帮助,在医生的建议下,叙述了自己的过往,以此写下自传。
帕蒂是家中四个孩子的老大,但另外三个孩子更符合父母对子女的期望。同家人相比,帕蒂身材高大,但也普通、反应迟钝一些。她喜欢运动,总是不被家人关注的她,决定除了体育什么都不在意。她时常连续六小时练习运球和上篮;她以三十二分的成绩打破了霍勒斯·格里利高中女生参加联赛以来的得分记录。
她由衷地感谢上天赐予她校际体育联赛,这从根本上挽救了她的生命,给了她自我实现的机会。她要感谢每一位教练,是他们教会她什么是纪律、耐心、专注,什么是团队协作和体育精神的理想境界,这些品质弥补了她那近乎病态的好胜心和可怜的自卑感。
帕蒂的妈妈乔伊斯是职业民主党人,甚至还做了州议会女众议员。以喜爱自然美景、关心穷人孩子、推广艺术活动而为人所知。自从乔伊斯获得民主党提名以来,她就有理由从家里脱身,不再无休止地生养孩子。她热衷政治活动,积极为自己的政党组织竞选活动。她的四个孩子是在保姆的照料下长大。
帕蒂的爸爸雷是名律师兼业余滑稽演员。他会各种并不太高明的笑话,经常对孩子老师、邻居和朋友们进行刻薄模仿。可能在舞台上,这种表演能带来些许欢乐,毕竟人们的快乐有时候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但是生活当中,不断拿孩子的糗事开涮、藏起宠物狗,恶作剧吓唬帕蒂狗狗已经在她练习篮球期间被安乐死,这实在是场灾难。
不过不要忘了律师才是他的主业。他时常在吃完晚饭后再次离家和贫穷的当事人会面,为他们打官司他通常只会收取很少费用或者干脆免费。
他和帕蒂也会有一些不错的谈话:是关于他的工作,他认为律师和公诉人、法官有着共同的敌人。他们会尽力找到事实真相,避免误判。帕蒂不解,受妈妈的影响,她一直以为找出事实真相是大陪审团和陪审团的职责。雷笑了,由你所在的社会阶层的人组成陪审团来决定审判的命运,只适合写在书本上。
如果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度过。帕蒂的生活倒是和大部分女孩一样,没那么糟糕。但在她十七岁那年,一次派对上的被强奸,让她有了一段难以磨灭的记忆。尽管她是运动员,也不得不认识到,当与男性抗衡时,女性的肌肉力量令人沮丧。醉酒让帕蒂的反抗没有很激烈,清醒时表现得过于温顺(本章名字的由来)。但不管怎样,这就是强奸。一个她不认识,只会打高尔夫球的禽兽暴力侵犯了她。他事后的道歉,也只是为自己没那么绅士而道歉,而不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他强奸了她,就好像没什么大不了。他叫伊桑,他没去侵犯派对上那些放纵的女孩,他选择了帕蒂,因为她不属于那个地方,她连喝酒都不会。
帕蒂一个人在淋浴间待了一个小时,这是她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小时。往后余生,每当她想起全世界受压迫的人,想起种种不公之事的受害者,她都会记起那个小时。
她不敢和任何人说,但是细心的教练还是发现她手臂上的淤伤。帕蒂不争气的全盘托出。教练建议先去医院检查身体然后报警,让那个禽兽受到惩罚。这也是帕蒂内心的想法。
可帕蒂的母亲,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用她那及其得体的姿势和面具般讨人喜欢的微笑,和教练谈了谈。
因此这件事如何处置的主动权便到了乔伊斯的手上。面对帕蒂,乔伊斯一直淡化事情的严重性,她嘴上说着尊重帕蒂内心的想法,实际上总是引导帕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背后的原因帕蒂也知道。伊桑是波斯特博士的儿子,博士老婆的娘家非常有钱。当政界名流缺少资金时,博士家就是他们要拜访的地方之一。热衷政治的乔伊斯又怎么可能为女儿去冒犯波斯特家族呢?
帕蒂将希望放在父亲身上。可身为律师的父亲说了什么呢?
“波斯特家可以请得起这个国家任何一位律师。在答辩或审判之前,你的名誉被糟蹋得越厉害,事态就越对他有利。”
“忘记它,向前走。学会更加小心地保护自己。”
“派对上的人都是波斯特家的朋友。他们会说他们看到你喝多了,是你挑逗的伊桑。他们会说你们当时在一间小屋背后,那里距离游泳池不到三十英尺,而他们却没听到任何异常的声响。”
“他们还会说稍后看到你们离开,上了他的车。他使用了避孕套,说明他很负责任;事后他离开派对开车送你回家,说明他够绅士。”
“你是学生运动员,游击手被抓伤或打青是很正常的事。”
“最好的做法就是接受教训,确保自己不会再陷入同样的境地。告诉自己,我犯错了,算我倒霉。然后就随它去。生活不总是公平的。”
乍一看似乎有些道理,倒也为了帕蒂的名誉着想。可一名律师,面对权贵,即便是自己女儿被强奸也不敢起诉。他自诩为贫困的当事人寻找事实真相不是很可笑嘛!伊桑说不定虐迹斑斑,一石激起千层浪,案件走向如何也未可知。
帕蒂做过训练呼吸冲刺,那难受劲儿和被强奸相差无几。激烈的篮球赛后她要比现在更感到筋疲力尽。作为运动员,她也习惯了身体碰撞和受伤。但是被强奸让她感受到不公。那种不公是实实在在存在,某种意意义上比她那疼痛的、臭烘烘、汗淋淋的身体还要真实。她的委屈有形状,有重量,有温度,有质地,还有恶俗的品味。
当最后的希望破灭,这个可怜女孩的眼泪:就像一场无声无息开始下起的小雨,却令人吃惊地很快淋湿了一切。
错误已经铸成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