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每天读《红楼梦》五回以上,今天中午读完了20年开读的这轮《红楼梦》的第120回。
年轻时读过五六遍《红楼梦》,也认真背过红楼诗词,28岁结婚时,曾经立志以后每年读一遍《红楼梦》,却没有实现。
时间在柴米油盐之间一晃而过。2020年3月我55岁,站在退休的门槛之上,试图捡起一些青春时代的梦想。
于是就想实现当年那个每年读一遍《红楼梦》的诺言。
正好北大赵红梅教授在喜马拉雅开读《红楼梦》,于是我也在喜马拉雅开了个节目,赵教授读到哪一章,我也跟着读到哪一章。
那一年五月,读完第十九章《情切切良宵花解语 意绵绵静日玉生香》后,赵教授因为忙碌,暂停了朗读,缺少动力的我也停了。
每年读一遍的任务终究没有完成。
23年1月我们成立了红楼梦群,如荷存在带领“百人共读红楼”,每周读一回。
我另外开了一个节目每周读一回交作业,顺便也把最早开的这个《红楼梦》帖读下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继续读,每个月不过读上三五回,到24年初,也才读到第50多回。而新开的节目,每周一回,倒也追上来了。
真正发力是在今年3月底,在学友们动员下,我新开了一个学习群“每天读一回《红楼梦》”,再次新开了一个节目,从头开始读红楼。
每天读一回红楼梦,这才真正找到读小说的感觉了,我不仅在新新节目每天读,最早开的这个节目也快马加鞭起来。
今天中午读完第120回,从2020年3月开始的这轮阅读,画上圆满的句号。
23年1月开的第二个《红楼梦》节目中,我读到了第57回,而三月底新开的《红楼梦》节目中,我读到了第45回。
其实我还有另一个《红楼梦》节目,是随心所欲读红楼,想读哪一回就读哪一回,比如走读园林前,我会读一读第十七十八回“大观园试才对额,荣国府归省庆元宵”,要讲女子结社时,我会读一读第第三十七回“秋爽斋偶结海棠社 蘅芜苑夜拟菊花题”。
成功的关键是在坚持,如果坚持每天读两回《红楼梦》,那么60天可以读完一遍《红楼梦》,一年可以读六遍!十年可以读六十遍!
读《红楼梦》,全书中令我哽咽到读不下去的,也只有两处,一处是贾元春归省时,一处是林黛玉焚稿断痴情时。
可见后四十回同样有闪光处。
我很喜欢最后一回结束在甄士隐这里,原来这老道什么都知道,你贾雨村乱判葫芦案,我家英莲吃那么多苦,老爸都知道,只是命中有劫也无可如何,最后英莲难产而逝,还是老父亲甄士隐去接应了送去太虚幻境。
很多人受胡适、俞平伯新红学的影响,红楼只读半部,后四十回没耐心读,很可惜。
全书最后,出家后的贾宝玉拜别贾政,是在毗陵驿,就是现在的常州,这是有原因的,乾隆年间常州天宁寺方丈“大晓彻初”曾经是曹雪芹家庙南京香林寺的方丈。
这个细节,高鹗完全不可能了解,只有曹雪芹自己才能安排这样的情节。
这也是后四十回不会完全是高鹗续写的铁证之一。
说后四十回是高鹗续作,是新红学的三大成果之一,其实当时胡适也没有证据,只是各种推理和臆想而已,程甲本程伟元、高鹗序言里,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后四十回是他俩续作的意涵。胡适先生认定二位先贤在说谎,却没有确凿证据。
胡适先生的重要证据之一是张问陶的一句话“《红楼梦》八十回以后,俱兰墅所补”。其实这里的补,可以理解为续作,也可以理解为修补。
我喜欢的大作家张爱玲,还有蒙曼教授,都认定后四十回是续作,吾爱吾师,我更爱真理,在这个问题上,我暂时不苟同。
当然,如果有确切证据,我也愿意被说服。
其实,胡适、俞平伯到晚年,也明白他们是错了,只是胡适是不愿承认,或者是来不及承认,俞平伯则是内心在不断的反思中。
韦柰在《我的外祖父俞平伯》中记载俞平伯晚年,“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几乎是绝口不谈《红楼梦》”。有一次,俞老问韦柰:“你说有没有可能,写后四十回时,曹雪芹已江郎才尽,所以弱一些?”
这是俞老内心一定很犹豫很纠结,如果给他研究时间和条件,一定会有新的成果吧?可惜,俞老解放后受冲击,后来又两次中风。
1990年10月15日,俞平伯在即将撒手人寰之际,却念兹在兹,用他唯一能动的左手,颤抖地写下了这样的遗言:“胡适、俞平伯是腰斩《红楼梦》的,有罪。程伟元、高鹗是保全《红楼梦》的,有功。大是大非!千秋功罪,难以辞达。”
这才是真正的大家,为了求真,不惜推翻自己一生最重要的学术成果。如果再给他十年健康生命,说不定红学难题就能得以解开了。
所以,不管真相到底如何,我们作为一个小说读者,还是把全书120回全部读完吧!
不管怎样,我的目标是接下来的十年,读三十遍以上《红楼梦》,每一遍都会读完一百二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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