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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回忆

童年的回忆

作者: 全年大吉 | 来源:发表于2019-07-18 20:36 被阅读0次

            记得小时候我爷爷见我亲,爷爷经常背着我玩,我的名字是我爷爷起的,我大伯家的哥哥叫瑞才,后来叫转了,叫瑞彩,我生日那年闰四月,村里四月初九过会,我是前四月生,后四月过会,我爷爷给我起了个“会”字,叫会彩。 我爷爷应该是建国前老党员,年轻的时候在曲周县范庄村一个叫“老尖”的家当长工,喂牲口,后来秘密入党,经过土改,还在范庄村当过村干部,虽说当时社会形势严峻,但是与老尖相处关系甚好,我爷爷回到柳林口村,老尖带他儿子来我爷爷家当亲戚走往了多年。我爷爷回村当了几年村干部,后来因为身体不好推辞不干了,又在县苗圃场工作了几年,可能因为老年痴呆,告老还乡,在家看孩子,主要是照顾我,我记得我在爷爷怀里玩耍,问爷爷:“咱家南边新房里放的大棺材是谁的?”爷爷流着泪不让说。爷爷告戒家人:“一辈子不要当官,一碗水端不平,百世落骂名,一碗水端平了,顶不住好友亲朋!”爷爷瘫痪卧床一年多,在我六岁(四周岁)那年去世的,年终69岁。我依稀还记得爷爷的样子!也就是从这一年我开始记事的!

           

            爷爷不在了,我就成了“孤儿”,爹上班,娘种地,我太淘气,说是跟奶奶作伴,在奶奶家睡觉,奶奶根本管不了我,我是尽情的疯,曾偷偷把家里的骡子牵出去河里放,还教唆骡子卧下,我骑到骡子背上玩,对着骡子的耳朵喊,骡子摇着头,差点把我摔出去,我还骑着骡子去河里洗澡。带着家里的狗给别人家的狗打架,等我玩饿的了就去奶奶那里吃一口。因为没人照看我,叔叔把我送进小学校,让我告别了飞机裤子,告别了自由之身,成了学校里的最差学生,还有一个叫燕锋的,我们两个就是班里的“屎壳郎”、“驴粪蛋”、“猪尾巴尖”。

            学习不好不代表不聪明,我从小就会做生意,跟燕锋一块拓人模换纸,用糖精水换纸,捏泥盒子枪换纸,邻家小孩子把家里的书全部撕成一张一张的来换,然后我把纸叠成三角、四角!去扳三角玩,扳三角王振亮是的行家,三伏天穿着褂子,扳三角带风,右手拿着三角用力一甩,大喊一声“过来”,我就输了,没几天就输光了,还有我的火柴盒牌,辛苦攒了几百张,都输了,所以我决心忌赌,到现在我都不赌!燕锋现在是柳林口村的电工,还开着最大的超市,而我呢?无成就。

            那时候社会贫穷,家更不富裕,村里或许有个“万元户”,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吃着“两掺的馒头”“喝着清菜汤”,我家生活还算不赖,老爸在邯郸工作,一月能挣几十块钱,家里能做别人羡慕的大米汤,吃着白馒头,菜里有酱油味。妈妈种地忙,叫我在家学做饭,因为端不动锅,就把锅放在炉灶上,三碗水,半勺子大米,腾三个馒头,把锅烧开就行了,烧花柴的底火能把饭熬熟,烧玉米杆或麦秸的底火不足,米是泡熟的。妈妈从地里回来有个热馒头吃,有热汤喝也就知足了。家里有个两担水缸,多半缸咸菜,上面还有一层白醭的,里面还有蠕动的蛆,妈妈就从里面捞出一个咸白萝卜,洗洗,切成薄片,就着热馒头、热汤,就是一顿好饭,那时候的我才六岁,感觉到我家吃着热馒头、热汤比邻居家幸福。记得那时候我掰不折花柴,经常把膝盖骨弄的黑青。但是能做饭,会做饭,也是一种自豪。后来邻居的孩子都做饭,她们都是女孩,还比我大一两岁,我们还在一起讨论做饭经验。她们告诉我,烧花柴只烧小枝,剩下主干让大人回来给掰折。

            有丰富的做饭经验很自豪的,我还教给我的发小做饭,我整理好锅灶,让他帮我烧火,他竟然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把我养了半年的鲫鱼给烤吃了!一拃长,巴掌大,急的我真想蹬他两脚,不过我也感觉挺好吃的,脾气没发出来,呵呵,咱大度!不给他一般见识。给我家做好饭,我去他家,让他给他爸妈制造一个惊喜,让他把锅放到灶上,腾上馒头,等水烧开,盛半碗白面,加水搅拌成小块状,倒进锅里,慢火烧开。期间我也没忘了逼着他,把他养了一年多的两个大泥鳅烤吃了,等他爹娘从地里回来,听他说做了疙瘩汤,感动的笑出了眼泪。他娘手也没洗就进了厨房,掀开溢的脏兮兮的锅,把锅里馒头撑出来,说:“小子,掉锅了一个馒头你咋不捞出来呀?”发小说:“不可能呀!会彩给看着了,没掉锅里馒头呀?”他妈用勺子一拨拉,一个馒头大的疙瘩在锅里打了个滚。

            小时候村里的电很不正常,不是农民交不起电费,就是线路故障,一个月能停二十多天电,有钱人点蜡烛,没钱的点洋油灯,点洋油灯的屋里有柴油味,呵呵,听说洋油更贵了,所以洋油灯燃烧的都是柴油。我吃饭晚饭没事干,就玩烛火苗,逮个苍蝇、跳蚤放到蜡烛油里烧死,拨拉着让蜡烛流泪,或者烧个虫子玩,我玩烛火苗还有一套,用一个废弃的圆珠笔芯,把笔头小圆珠用针桶掉,对着蜡烛火焰吹,能把火焰吹的一虎口长(知道一虎口有多长吗?),火焰变成蓝色,对面放一个木板,能把一指厚的木板燃透。爹娘骂我“攉灯虫”,然后吼我:“要么出去玩,要么早早睡”。

            农村的夜是黑的,有电的时候,家人吃完饭就拉灭灯了,怕电费多!没电的时候,吃完饭就吹灯,蜡烛比电费贵,还不亮,农活不忙时候,天不黑就吃晚饭,不用灯。有月亮的春夏秋季我们都在过道、大街吃饭,所以村里还有一个“吃饭街”,听说“吃饭街”是从生产队就开始有的,家里的男壮丁吃的多,一手端着咸菜,上面放着几个玉米窝头,(以前的人饭量大,用的碗也大,碗口直径七八寸,还丑其名曰“穷人端”)一手端着汤碗,从几百米远的地方来到大街,坐到街边放着的檩条上,开始吃,边吃边聊边抬杠,或逗小孩子,或吵红脸,不过不记仇,下顿吃饭还来继续聊。我们过道有四个邻居,吃饭的时候都把锅碗端到过道,不去“吃饭街”,我们小孩子交换着菜吃,邻居家腌的老卜缨真好吃,他让我吃多少拿多少,没想到老卜缨都是连着的,一个老卜缨一大碗,那次真够了我呛了,咸的我喝了一晚上的水。

            吃完饭的孩子都凑在一块玩“藏老木”(捉迷藏),一开始“剪、包、锤”最后输的人负责逮,捂住眼睛或面朝墙闭眼,嘴里大喊“一、二、三、四、五……”就开始捉,我们几个早就散开找地方藏了,我们都胆子很大,看谁隐藏的深,有的翻墙躲进没人的住宅,有的麦秸垛里掏个洞躲进去,有的爬上高大树,更有的跑到村外坟墓群里趴下,总之不能让他逮住,如果有人被逮住了,打个马哨,我们都能听到,就集合到一块,由被逮住的人接着逮……

            但是如果村里晚上有电影,那就不玩“藏老木”了,小时候能看上电影可是一大乐事,家里没有电视,更别说录像机、影碟机了,农村如果谁家有红、白事,才演电影,后来条件好了,家里新建好房子的、家里添孩子的都演电影,我们一般提前就去“放映员”家问问晚上演啥片子,那时候的片子是胶片,用一个铁箱子装着,铁箱子上写着片名,我们村的放映员不识字,就告诉我们说“老戏”、“故事片”“武打片”“打日本鬼子片”,但是上小学的我们还是认识几个字的,能看到他所说的“老戏”就是《喜奶奶醉酒》、《抬花轿》、《卷席筒》等等,故事片就是城市故事或者农村故事《打工妹》《父子老爷车》等,“武打片”有《少林寺》《达摩祖师》《侠女十三妹》《神鞭》《无敌鸳鸯腿》等,“打日本鬼子片”有《地道战》《地雷战》等,还有“鬼片”(恐怖片)《金鞋》《画皮》,等等。

            我们早早吃完饭来到影布前找一个好地方,那时候看电影的人很多,影布搭大街里,背面都坐满了人,有本村的,有外村的,,近点的坐地上,坐垫子,或者坐个砖头。向后就是坐马栅的、小板凳的,大板凳的、椅子的,再往后就是站着的,站到板凳上的,站到椅子上的,我是赖家伙,从不带座椅,要不坐在前面的地上,要不就是坐在街边的柴火垛上,要不就是坐在房上、墙头上,树上,反正都是最佳位置。电影演完了,我们几个就睡到柴火垛上了,等醒来了,大街上空无他人,我们就拍拍屁股回家了,邻家有几个大孩子真是捣蛋,回家的路上见到大街树上有鸡,就用砖头、坷垃投,投下来,抱走就烤吃了,第二天就有“泼妇”骂街。

          因为没有钟表,我们很本就没有时间概念,邻村玩电影我们也去看,十几里地以内的村庄都去看,听说哪个村演电影,也不吃晚饭,三五一伙凑到一块,步行前往,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多数家里没有街门,不用丢门,扎络子门(栅栏门),能钻进去回家。说到门,那时候的“门”只是一个样子,锁好人嘞,锁着,说明家人出远门了;关着,说明家人没出村;开着,说明家人不是在家里就是在邻居家。当然晚上都还是锁好门的,防止邻家的牲口入侵或家里喂的牲口跑出去。

          小时候的天很蓝,云很白,我与几个伙伴常坐在院子里“看云卷云舒”,能把一个天空的云彩分成“两国”,有时候南北划、有时候东西划,就是“天做棋盘,云做棋”,“看我这里孙悟空带着一群猴子来了”。“看我这里一个二郎神牵着哮天犬挡住去你们路了。”“哈哈,你这哮天毛毛狗,还没老鼠大嘞,”“哈哈,你那猴群里还有一块猪”……棋无胜负,谁嘴强谁赢,或者最后绊过咧的论“输赢”!

          那时候的孩子都不惯着,我把邻居家的小姐姐门头上打了个“窟窿”,按现在说就是“破相了”,没个三五万可解决不了,那时候只不过让我妈妈骂了一顿,就完事了!邻家弟弟上午用砖头扔我头上一个“窟窿”,也是血流满面,吓的他躲小屋的缸旮旯到晚上才找到,也是他爸妈一顿臭骂,完事!说来也巧,邻家弟弟用砖头扔我眉中的疤才痊愈,长的几乎看不出疤了,跟我我叔叔家二弟干仗,他拿着棍子追我,我绊倒爬到马车辕的橛子上,正好又一次磕到眉中,留了一个大疤瘌,唉……我这“大富大贵像”就这样被破了,也许这就是“命”吧,他只不过也是被他爸妈大骂一顿。总之,大人不会因为孩子打架影响邻居关系。

          小时候在奶奶家住的多,说是给奶奶做个伴,其实是为了惦记奶奶家的好吃的,奶奶身体不好,亲戚邻居都提着点心看奶奶,奶奶把好吃的都放在挂在梁头上的竹篮里,我登着板凳也够不这,只能等晚上了、或早起的时候,奶奶给拿出一点点,我记得大人告诉我:江米条叫屎过咧,软枣叫羊屎蛋,还有屎饼,但是我爱吃“细果子”、“糖三角”。不像邻居家的孩子整天拉着他妈妈的袄角“俺要吃屎过咧嘞,俺要吃屎过咧嘞……”。奶奶裹着小脚,系着绑腿带,梳着纂,纂上插着掏耳挖,小叉子,还有几个缝衣服针,家里穷,没有金钗银簪,年纪大了也不干活,就凑几个老奶奶玩“老年牌”,好像也赌钱,一分两分的赌,一晌也输不了两毛钱!我上学放假了,就在他身边淘气,那时候大概是八岁了,她烦了,就给我两块钱,说是借给我的,因为她那没有收入,手里的钱是我大伯、我爸、我叔叔几个人每年摊点生活费,好像很少很少,她说借给我钱,让我骑自行车去西双塔村进点炒米糖卖,进价六分,卖一毛,挣的钱是我的。我上套了,照做了,卖了两天挣了一块多,很高兴,后来觉得炒米糖确实是太好吃了,黄灿灿的小米粒,往锅里一放。接着,用一个小扫帚似的刷把快速翻炒,炒开花了,用糖稀搅匀,放进一个大方框里摊开压实,再放一层白糖压实,然后切成金条般的段,四段包一包。我看着看着口水流衣服上了,我装好箱子,骑着自行车出门,一路不骑侉子就是骑大梁,二八大个根本就坐不上座子,心里想着:“吃一包吧,少挣点钱也没事,”于是就吃一包,再吃一包,中午也没回家吃饭,卖完了卖了一块八……回家了,奶奶也没唠叨几句,就让我吃饭,她收拾衣服,喂鸡,回来看见我吃了四个馒头,一锅菜,喝了三碗汤,把她的饭都吃了,半着急,半开玩笑地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回家让你娘多摊粮食吧,俺可养活不起你了”。“养不起我就给别人住了,没小子的家人多的嘞!”“别说胡话了,俺可不舍得你给别人住了。”后来我还卖过冰糕,酥糖棍,拐棍糖,瓜子……没挣过钱,都吃赔了,赔了钱回家为妈妈要点补上,就这么快乐的做了几个假期的小生意,生意没做好,却养了一身好膘!

          奶奶经常告诉我,咱家人都好,都孝顺,你长大了也得孝顺,我问奶奶:“孝顺是啥?”奶奶说:“向你父辈学习就行了”。我“嗯”其实啥也不懂!小时候愿意撵着奶奶去赶会,奶奶赶会都是提着一篮子馒头,吃完饭回来的时候给亲戚丢下几个,后来赶会不用提馒头了,每次妈妈会给奶奶三到五块钱,奶奶去亲戚家买两块钱的果子,给我买两毛钱一份凉粉吃或者三毛钱一份扒糕吃。别看“两毛的凉粉”或“三毛的扒糕”,对小时候的我来说那可是奢侈品呀!别家的孩子要一毛钱买冰棍都得“哭着闹着打着过咧的”一大会儿,家人才会给五分钱,五分钱能买两块冰糕!

            奶奶身体弱小,经常体弱多病,五个儿子一个女儿,一生不容易,经常给我说她年轻时的不容易,老了儿孙满堂过得很是幸福!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以为幸福就是我的三盼:一盼过年,二盼过会,三盼撵着家人串亲戚。有新衣穿,有好吃的,还能弄两毛钱花,就是幸福!其实我奶奶所说的幸福就是:“家里无灾无难,和和睦睦,一辈传一辈的孝顺”就是幸福。现在我长大了,终于明白一个道理,爸妈孝顺爷爷奶奶是给你看的,你要孝顺父母给自己的孩子看,这就是“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我们要记住:“养孩子干啥?为啥养孩子?”做好孩子的榜样,留下美好传统!不用讲什么大道理、大理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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