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喵先生和电热油汀耗上了。只烤的头晕目赤,肝火旺盛,口干舌燥,隔一会就趴在饮水机上狂灌一通,何必呢。
不过这沪上的冬天,再冷也比不过家乡的冬季。
小的时候,一入冬,厚厚的棉衣就上了身,最可怕的是穿棉裤,又厚又重,像是两腿之间夹了个板子,走起路来别扭的紧。更小的孩子,为了方便出恭,棉裤还开个裆,呼呼的漏风,记不得是哪首歌唱的了,“这么冷的天,下雪花,谁家的小孩,光着屁股蛋”,说的就是那个时候。
那时候取暖,家家户户都有烧的煤炉子,蜂窝煤有的时候还是自己家一脚脚踩出来的。讲究的弄个铁皮管道通风到室外,平时炉子上烧个水,没钱的,有时候通风管道也省了。
记得有一年,冬天在小姨家洗澡,小姨怕浴室里冷,直接把煤炉子拎了进去,一屋的水汽加上燃烧不充分的煤,好好的吸了一阵CO,只吸的头晕眼花,浑身无力,洗完了刚想拿衣服穿上,就失去了知觉,赤条条摔在地上,连带着脸盆砸在地上,其里哐啷引来了救兵,才拣回一条小命。
那时候不光家里有这东东,学校的老师们也用这取暖,每个教研室,办公室放一个,暖烘烘的,学生的教室里就没这待遇,常常是上课的时候冷的直跺脚。
有一阵子,冬天流行穿部队里的那种高邦的棉鞋,里面都是羊毛,暖和,再垫上棉鞋垫,头几天那是真暖和,但是穿几天后,暖和的只有一圈鞋面和鞋帮了,鞋底的垫子早已被脚汗浸湿,冷的让脚生了冻疮,又痒又疼,酸爽无比。
记得某天晚上,和老师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同学,从老师那拿到了办公室的钥匙,我们住校的几个就一起去办公室取暖,复习功课,见炉火旺的很,不知是谁起的头,把棉鞋垫子拿出来放在炉子上烤,于是大家纷纷效仿,烤完后的鞋垫子果真是干燥,暖和的很,从脚底板一直暖到天灵盖。
可是倒霉的是第二天。老师在班上大发雷霆,质问是谁在办公室烤鞋垫。说是早上一进办公室,满屋子的臭脚味,通了半天风,也没散干净,哥几个在下面憋了半天,差一点没笑出声。
要么说科技发展的就是快,现在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电暖器,空调,地暖,二、三十年功夫,就把这些老物件推土机般掩埋进了历史的尘埃,只能在回忆里,慢慢咂摸咂摸那时的滋味了。
不过回忆起来,还是挺暖和,在这个南方的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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