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即中。
这便是脚多的好处。多了老大,躲不掉老二。
王有些儿兴奋。
王会为了很多事情兴奋。
因为它想时刻的保持在兴奋的状态。这样做的好处是,能够保持最高的激情,去创造所有。
王喜欢创造点什么。
当然,王也不会拒绝,去毁掉点什么。
因为很多时候,只有毁掉,才能收获意外。
就像是维纳斯,如果不断臂,没有那无边无际的幻想,那她的美,又从何而来?
再如宁碗,如果不毁掉他,那么,如何才能得到他的人气。
得不到,什么都是假的。
所以,王喜欢上了毁掉的事情。
咔吧——
是刚硬得坚铁似的脚,在挤压肉体的感觉。王甚至都能闻到腥味,脚穿插进了肉体,鲜血随即流出,这样的快感,也是它喜好的。
作为男人,就应该喜欢这样的铁血。
虽然它只是个雄性的动物。
“可惜。可惜。”王感叹了两句,不知道是感慨少年英豪就这样凋谢,还是感慨……
王应该是感慨后者。
因为它忽然发现,那个被捏死的所谓的宁碗,没有任何肉感,存在的是骨干。
石头的骨干。
那是石头经过幻化所成的影像。
“镜旋?”几乎是在第一时间,王下了这样的定义。
对音树与宁碗的战斗,它还是有所观赏的。对于镜旋这一招,它也是心生……恶心得。
这样的招式,的确蛮恶心的。
好不容易击中目标了,费了老大的劲将其打杀,结果却发现,这玩意儿根本就是个家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白白浪费气力而已。
但临阵对敌,这样的招式,无疑是强大的。
涡旋一番,就可以折腾死敌手。而你则可以坐在一旁,像是看小丑跳舞似的,欣赏完一段舞蹈,何乐而不为?
“这小子,倒蛮聪颖的。”王不得不做出如此评价。
纵然镜像是从屠戮之塔第七重里面衍生出来的——当然,王也懊恼你我那个白痴,一照面,直接轮压,那该多好,还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幻化成万人模样,和人调调情啊!不过就是一没了七魄的怪胎,能够以三魂幻化别人一丝一毫的外貌精神而已,还真的妄谈取而代之,逃脱孤魂野鬼的厄运。
王越想,越觉得气氛,乃至到了最后,它都愤愤然骂道:“死了活该。”而你我,死了有一会儿了。
那的确是一枚石子。
而宁碗,也的确在第一时间催动镜旋。
这是一个行阵。
宁碗见过黑魔王完颜败与喜安的战斗,宁碗深刻的知道,要想战胜完颜败,就只能成为阵法高手。
宁碗打算拿王来练练手。——而宁碗似乎知道,他可以在王的手下存活下去似的,是故,才胆敢一马直前,丝毫没有顾忌。
甚至,宁碗都生出睥睨的韵味来,普天之下,舍我其谁的样子。
暴戾,是宁碗此时的主色调。
“这等伎俩,无伤大雅,奈何我不得。”王不屑道:“你要还有旁的本事,最好是一股脑儿使将出来,让我好看看,作为命运使者的你,到底有何能耐。”
“好!”宁碗一言既出,倒也豪气干云。
当前,他所会的招式,无外乎三重楼、小流捶、镜旋。如何组合叠缀,方能起到最好的效果呢?
宁碗不及多想,当先一拳打出。却是小流捶的流字诀拳法,这一拳仿若柳枝随风,轻点碧波,一沾即退,看上去,更像是在试探对方的功力如何,在寻觅对方的破绽到底是什么。
这一招,倒也有个名堂,唤作“云凤尾”,以云之飘逸,以凤尾点之,快捷如鬼魅,狠辣似劈山,力量倒也不容小觑。
但闻风声骤响,王也知晓,这小子连毙自己两位好手,自然实力不弱。奈何身体庞大,需要腾挪讯敏,倒也不易。眼见得那拳头就要砸来,王的多脚虫那一半身子,自然分裂开来。
宁碗这一拳,当即落空,从正中穿了过去。砰然声响,却击中了那巢穴岩壁,石屑受此巨力击打,随即散落,噗噗噗四处飞溅。数片石屑飞溅到王的身上,叮哩当啷,好生疼痛,倒叫王喳喳乱叫,恨不得将这小子生吞活剥了似的。
宁碗一拳打出,第二圈又来。依旧是那流字诀。但此次却换了一招。这招叫“花间蝶”,取意为蝶舞花间,起伏不定,踪迹难寻。作势间,宁碗就要将那一半的多脚虫身子,打成个稀烂。
从王身上,宁碗判断出,那多脚虫的一半,较为薄弱,是为可下手之处。
王哪里不知道宁碗的意思,倒也干脆,将那多脚虫肚皮一抖,噼哩噗噜,宁碗拳头尽数落在上面,却犹如击中棉絮皮草,浑无消息。
“这是如何?”宁碗不由讶然。花间蝶讲究的是透力,力透纸背,而自身拳头不着边,可力道传递出去,却消失干净,这却怪异。
宁碗刚想抽回拳头,再施功法,却哪里能够,一对拳头倒像是生了根似的,依附在多脚虫的肚皮上。
宁碗左右用力,尽皆无果。
这倒叫王看了,不自觉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啊,还真是稚嫩。蛮大蛮干,难道,你的脑子是生来插头发丝的么,就不会思想一下的吗?”
这话却也歹毒,分明就是在咒骂宁碗是个草包。
要是放在之前,宁碗必然与对方争吵个高下。可此刻,宁碗却无暇顾及草包与否,实力在这放着,多说也无益。倒不如多花心思,去想想破敌之策。
再作挣扎,仍然不见动静。
王笑道:“我这皮囊,最为粘着,飞禽走兽,但凡触碰,难有逃脱者。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山外有山,如此莽撞,倒要叫你知道知道,我的手段何如?”
王猛然一喝,那肚皮瞬间收缩下去,倒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眨眼功夫,便干瘪成被吸空精血的臭皮囊一张,在那铺陈着,下一刻,宁碗却清晰见到,那臭皮囊慢慢鼓胀起来,速度之快,宁碗根本来不及防备,便觉得像是一只夯实的空心巨拳,打在面门前身。
顿时,宁碗像是断线的纸鸢一般,朝着后方遥遥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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