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同流
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临涂兰叙”019
“兰亭序”是“兰亭集序”,所以“临涂兰叙”写到今天,算是写到“兰亭集”了。一个一个记下当时与会的人,录下他们所作的诗篇。这就是“兰亭集”。又因为以上的种种感慨,主人序曰,纵使时代变了,事情不同了,但触发人们情怀的原因,他们的思想情趣是一样的。我想,用主人自己诗中的句子来说,这就是“异世同流”吧。
兰亭结集,查共得诗37首。列叙如下:右将军会稽内史王羲之、司徒谢安、司徒左西属谢万、左司马孙绰、行参军徐丰之、前馀姚令孙统、王凝之、王肃之、王彬之、王徽之、陈郡袁峤之,已上十一人,各成四言五言诗一首;散骑常侍郗昙、前参军王丰之、前上虞令华茂、颖川庾友、镇军司马虞说、郡功曹魏滂、郡五官佐谢绎、颖川庾蕴、前中军参军孙嗣、行参军曹茂之、徐州西平曹华、荥杨桓伟、王元之、王蕴之、王涣之,已上十五人一篇成;侍郎谢瑰、鎮国大将軍掾卞迪、王献之、行将軍羊模、行参軍事卬丘髦、参軍孔炽、参軍刘密、山阴令虞谷、府功曹劳夷、府主薄后绵、前长岑令华耆、前馀令谢滕、府主簿任儗、任城吕系、任城吕本、彭城曹礼,已上一十六人,诗不成,罚酒三巨觥。这样说来,参加派对的人也是确凿的。
但王羲之的五言诗洋洋洒洒,可以析成五首的,其诗情才思堪称是夺了魁的。纵然如此,所有的诗加起来,也都抵不上《序》的地位与名气。后来的王勃在滕王阁诗序并佳,但仍不能说名盛于“兰亭序”的书文。我想,人们若是觉得兰亭诗不如序,而不太看重兰亭诗的话,多半是因为序文的光亮太强烈了吧。其实,兰亭盛事作为在山水娱乐活动中的即兴创作,无论是这种活动形式,还是这种题材的创作,都是一种全新的尝试,尤其是文人在留意山水的审美,以及从山水中体悟玄理的山水田园诗,由此渐兴;又尤其是王羲之本人在大多数以玄言禅理为主的诗作中,能拨冗见日,既肯定了造化的伟大,也强调了人的地位,是难能可贵的积极引领。
“兰亭诗”的第一首(作者王羲之)王羲之年轻时的声名远播虽非因为书法,也并不是靠了诗文,而是因为其“坦腹东床”的从容与洒脱,这才是东晋名士最看重的标签。话说王羲之被郗鉴选中“东床快婿”之后,与发妻郗璿恩爱一生。他在《儿女帖》中描述了其子嗣情况:“吾有七儿一女,皆同生。婚娶以毕,唯一小者尚未婚耳。过此一婚,便得至彼。今内外孙有十六人,足慰目前,足下情至委曲,故具示。”足见天伦至乐。
《儿女帖》中“尚未婚”者即王献之也那天的兰亭春事,不知道爱家的王羲之是否带了所有的家人,甚或包括同样学识匪浅的夫人郗璿?但从记载看,最小的儿子当时九岁的王献之当天是被罚了酒的,然而后来正是他最大地发扬了乃父事业。至于惟一的女儿,后来嫁给余姚人刘畅,生子刘瑾,有才干,曾任尚书、太常侍卿等职;生女刘氏,嫁给了谢玄之子谢瑍,谢瑍与刘氏生有一子,就是后来著名的山水诗人谢灵运。
2021-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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