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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有次带儿子去一个西餐厅吃饭,附近靠窗的位置坐着四个中年女人,每一个看上去都很有风韵和气质,衣着光鲜靓丽,和着西餐厅幽雅简约的环境,很像一幅画。
吃到一半,我和儿子便被几个女人越来越大的声音惊扰了,再转头看那几个女人,每个人都很亢奋的状态,言语中都是对婆婆、老公、子女、工作、社会的不满,听起来很像在开“控诉会”,刚才的那幅画面已不复存在,感觉像在某个街头巷尾或是菜市场看几个女人在“拉老婆舌头”,声音和言谈的内容将刚才那幅充满美感的画面破坏的杂乱不堪、一地鸡毛……
再没了吃西餐的雅兴,匆匆吃完盘中的牛排带儿子走了。
转眼间儿子上大学、出国,我有了大把的闲余时间,那一段时间刚好刚刚建起微信群,小学到大学的同学群、闺蜜群、开心群,聚会成了生活中的常态。
有次几个姐妹聚在一起吃饭,不知道谁开了个头,大家开始吐槽,年近半百的几个女人把几十年生活中的苦难、困惑、不满都倒了出来,那一刻让我瞬间想起和儿子去西餐厅看到的那一幕,原来亲密熟悉的人变得陌生了许多,自己生活中的所有不快都化为乌有,原来在生活中谁也不比谁更容易……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几十年没有见面的热情、期待慢慢地也淡了,大家又有了新的生活重点,聚会的时候少了很多。
再聚会,大家好像都各自有了清晰的选择,聚会的圈子渐渐固定下来,三观比较一致,审美情趣大体相当,谁有了问题、情绪不再是倾倒式的,而是疏导、分享式的,每次聚在一起,更快乐、更有成长性了……
钱钟书在《围城》里写过:约着见一面,就能使见面的前后几天都占着光,变成好日子。
聚会就应该是这样的样子吧!各自的好变成大家的更好,所有的日子都变成了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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