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蓝熵

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子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
一句论语把我带回了十几年前的草原,农历六月十三,一年一度的“祭敖包”,凌晨两三点出发,天蒙蒙亮刚好赶到塞罕坝,晨风不时徐来,仰望晴空万里,青草上附着露珠,不远处飘来阵阵“香气”,祭祀正式拉开帷幕。人们开始把自己祈愿的彩布挂在敖包周围,或直接围系,或利用砍来的松树作为支撑载体。
这项活动的主角是“塞北灵验佛”,人们从几十公里、几百公里外赶来许愿,待到愿望达成,再带活羊在此宰杀,用羊血、羊头、羊蹄以及部分香火钱作为还愿。
活动没人组织,但每年来此至少万人以上,所以便有了长度不等的彩布将敖包一层又一层的包裹的壮观场面,进香的烟气呛人不说,进到里面,想看清一个人都有些奢求,每当跪拜磕头时还要格外留神,一不小心便会被未灭的香灰烧破衣服。
祭祀结束,人们会把去了头蹄的羊带回家烹煮,亦或是直接找一避风处,就地挖坑、埋锅造饭,草原上升起的炊烟零落散乱,清澈的溪水洗净羊肉和食材,再配上刚刚捡来的蘑菇、挖来的野菜,土坑里火焰跳动,不时的发出噼啪声,锅里滚沸的羊肉散发出阵阵香气,让人看着都直流口水。
现在回想起来,突然发现,原来有信仰真的是件幸福的事,有了信仰便有了敬畏,也有了精神上的寄托。
离开家后也回过几次,再次见过草原青青,羊群自由的漫步,也看过白雪茫茫中,一小撮一小撮黑色牦牛的身影,只是风车田压缩了草原的面积,也让草原不复儿时的样子,草原还是曾经的草原,却又好像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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