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不懂
这是最遭的一天！
答辩一天前，老伍办公室。
“没有半分自己的想法，全篇都是靠颠三倒四或者虚构依据来混过，你说，这一个月到底有什么长进！”老伍把论文甩向我道。
我问：“老师请您再教下我怎么改，今天晚些再给我签定稿好么？”
“早干嘛去了。无论什么原因，你这篇粗制滥造的东西，我今天都不会允许提交答辩的。走吧！”老伍下了逐客令。
走出教学楼，我抬头望天，天空都是灰色的。
“嘀嘀”，手机里你发来了消息，我苦笑着开始回复：
【怎么样，论文通过了吗？】
【惨败……怕是不能和你一起毕业了】
【……】
【详细说下】
【没有自己想法，全篇抄袭，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
【你自己认为呢】
【我确实花的心思不多】
【但是】
【够了！】
我还准备说些什么，你的电话已经打来，你说：
“岳言……其实我也不懂你，一点都不懂你。
先让我说完吧，我最近就好像老师说的一样，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的文章论文用词再华丽，观点再新颖，老师他能一眼看破那些根本与你无关。
而我更难。你对我很关心，总是一副当然的样子等着我，会为我制造惊喜，想安慰我的忧伤，但是，对于你内心的想法，我没有老师那样丰富的经验，我看不破。
或许你自己没有发现，你的笑都很勉强。你总是扬起一边嘴角，这是你最舒服的职业笑。试试看吧，你只能控制你一边的嘴角。你以为自己笑的天衣无缝，但是，你已经忘了怎么笑了吧？”
“……”
“我的话说完了。你…………你去修改论文吧……嗯……用你自己的想法…………”
“嘟——嘟——嘟——嘟——嘟——”
等我回过神，电话已经转忙音很久了。
头一回和人打电话，一句话都没说出口，没想到还是和你，我最喜欢的人。
我不禁苦笑摇头。瞥见玻璃门里的镜像，靠近两步，还真的是单边嘴角笑啊，自己都没发现呢。
“岳……岳言同学？”
我转过头，是支筱明老师。
“老师你好啊。”
“老师不好，老师被你坑的一点都不好。答辩准备怎么样了？”
“不急。伍老师说还要给我一年的时间准备。”
支筱明释然道：“他这两天有烦心事在气头上，气消了就心软了。”
“年轻人，一切会好起来的，我去给你伍老师送快递，走啦。”支筱明拍了拍我肩膀。
“什么嘛，装出一副老师的样子。”我不置可否说道。
“我本来就是老师啊！”支筱明在远处冲我摇着拳头。
“嘀嘀”。
手机响起，是你吗？
翻开一看，不是。只是一条新闻：“比特币病毒横行。知名大学教授数十年研究数据被锁”。
原来还有比我惨的人啊。
会好起来么？
我深吸一口气，自怨自艾没意义，想办法解决问题吧。
“嘀嘀”又响起。
我再看，仍不是你。这回是老伍发来的邮件：
算了，明天答辩好好发挥吧。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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