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好人会变坏

今天每日精进我们学习的书是——《路西法效应》，作者：【美】菲利普·津巴多。

为什么好人会变坏

“路西法”来自于西方神话，本来是天堂里的大天使，但却堕落成了恶魔。这本书以“路西法”为名，讨论的正是这个问题——为什么好人会变坏？

心理学界有个著名实验：1971年的“斯坦福监狱实验”。虽然从发表之初就备受争议，但它非常可贵：再也无法复现。因为实验对被试者的心理影响过大，放在今天不可能通过伦理审查。这本书的作者菲利普·津巴多教授，正是这个实验的发起人。他征集了一群年轻人，把他们随机分成“狱卒”“犯人”两组，关进实验用的“监狱”，要求度过两周时间，看他们的心理会有什么变化。结果，实验在第六天就不得不提前结束了，因为“狱卒”的暴力行为超出预想，导致多位“犯人”精神崩溃。在实验中，是什么原因让“路西法”蛊惑了人心？

人的行为，是被所处的环境、所扮演的角色塑造的。在特殊情境下，人的意志力无法和情境力量抗衡。这本书的难得之处在于，不止证明了这个结论，而且非常详细地解释了情境是怎么作用于人心的。书中提出了五个重要的心理学现象：去个人化，服从威权，从众需求，角色认同，自我辩护合理化。

去个人化：就是创造“匿名”的状态。实验中，“狱卒”穿统一制服、戴墨镜，掩盖掉自己的面目，被统称为“狱卒先生”。这就容易给他们一个感觉：“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也不用为我做的坏事负责。”于是，他的行为会比平时更不拘小节。这种情况在生活中也不少见，像网上很多过激的言论，都是因为网络匿名有关。

从众需求：人希望被群体接纳，来获得安全感和归属感。这是最基本的人性需求，本来无可厚非，但在极端环境下，会让人服从不合理的事。当身边的狱卒全都在体罚“犯人”的时候，为了不被排斥，即使是好心的狱卒，也很难出头制止，只能沉默。这样的沉默，无形中纵容了暴力。

服从权威：人类有服从的天性，在极端情境下，甚至会屈服权威从而背叛自己的道德规范。实验中，“权威”的表现就是制定规矩。犯人必须遵守严格的作息时间，还要定期向狱卒列队报数等。如果违反，就会被惩罚关禁闭、打扫卫生、不能吃饭，甚至是羞辱和体罚。而狱卒制定了这些规矩，每天还会定期巡逻，乐此不疲地维护秩序。

角色认同：是指一个人的态度及行为，会趋向于与他扮演的角色一致。实验里不论狱卒还是犯人，都随着时间慢慢地入了戏，行为也变得越来越典型。

狱卒：虽然刚开始不太习惯指使别人，但很快就变得强势起来，越来越暴躁、爱指挥、爱找茬。后来暴力升级，不仅把打人当成家常便饭，还把惩罚当成娱乐活动，故意强迫犯人做一些羞耻的动作。

犯人：在实验第二天曾有一次“反叛”，但以失败告终。后来，犯人们越来越沉默、麻木，逐渐接受了权力只属于狱卒的现实。

“角色认同”对人的改变有多大？来看实验里一个惊人的现象：第四天，研究人员对犯人们提议，如果放弃实验报酬，就可以离开。大多数犯人都同意了，但令人震惊的是——没有一个犯人当场说“我要求立刻就走”。相反，他们都带上手铐，乖乖走回囚室等着被释放。这就是“角色认同”的效果：犯人彻底变成了极端环境下的弱势者，认为自己没有决定权，甚至忘记了一切根本只是个实验。

自我辩护合理化：人们会自发地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使自己的认知达成一致。加害者为了避免内疚，想出了一个招数：把受害者抽离出“人类”，变成一个抽象的概念。比如，实验中犯人们没有名字，只用号码来称呼，甚至称他们为“害虫”。这样一来，受害者不再是加害者的朋友、邻居、族人，而是完全陌生的群体。对陌生群体进行纠正、消灭，是可以被接受的。这种现象，在历史上并不陌生。比如“反犹运动”，犹太人被强加上负面的标签。生活中的“地图炮”也是——对着一位来自某地的人，很难开口批判，但如果用“某地的人如何如何”，批判就容易多了。

说了这么多，你不难发现：“坏”不是一开始就表现出来的，而是被动诱导出来的。邪恶的一个特点，就是平凡——它在最平凡的人中存在，也由最平凡的人来实行。在诱导下，人们甚至不知道、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也不进行自我思考，只是屈从于情境。虽然这个实验备受争议，但不可否认，它在心理学领域影响巨大。正因为它给很多被试者留下了阴影，此后心理实验的伦理审查越来越被重视。因此，我们更要感谢它，让我们第一次看到人性的局限，也给我们提了个醒，让我们对自己高度警惕。因为任何人在特殊情境下，都有可能变成“路西法”。我们必须拼命和邪恶斗争，才能保有人性中的光辉。如果你是一个有能力制造环境的人，比如班主任、团队负责人、创业者，更需要阅读这本书。因为你的每一条规定，都会深刻影响环境中的人。如果正确利用环境，也能达到正面效果。比如，有的公司员工之间不称呼真名，只叫“花名”，这就是在利用“去个人化”，让新员工能更快融入公司。再有，公司如果想培养一个员工，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授予他更重要的职位，让他去“扮演”那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