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雪,落下来

作者: 行走着的记忆 | 来源:发表于2023-02-09 14:12 被阅读0次

昨天的雪,算是这个冬天的第三场雪了吧,都是在晚上下班的路上。

第一场雪,公交站牌下,等车间隙,透过车灯投射的光,眼里,落进了飘飘洒洒飞落的雪花,抬起头,深黑的夜空,零星细碎的雪花,发着晕黄色的光,掉落地面的一瞬间,消失在尘埃里,那一场雪来去匆匆,突然降临,顷刻远走,如昙花一现,惊喜还没来得及品味,雪花就变成了细雨,没有留下丝毫雪的痕迹。

第二场雪,下班路上,雪花飞飞扬扬的洒落在天地间,寒风中的雪粒子,打在脸上,很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手里的伞,迟迟没有撑开,舍不得这稀有的雪被阻挡在外,想要静静地感受一下这落在身上、打在脸上的雪那丝丝的凉意,想要记住这雪花飞舞,数九隆冬的又一年冬天。雪粒子渐渐变成了大片的雪花,在晕黄的路灯下如鹅毛般飞舞着,又似无数的小精灵般跳跃着,泛着光,天与地,树与人,车与车,尽数笼罩于雪下。地面上很快积了一小层,白白的,透着亮,车辆呼啸而过,眨眼间,雪消失在车轮的滚动中,马路上似有似无溅起的细微水花,与正要降落于地面的雪呼应着,最后都缓缓归于地面,湿了地,浸了心。这一场雪,仍然是来去匆匆,不是突然地降临,给人留下了些许浅浅身影,记忆还没有形成,它毫不留恋地远去。

第三场雪,还没有下班,雪就开始在窗外飘落,细细小小的,不仔细看,还看不清楚。下班路上,天仍是蒙蒙亮的,抬眼望去,天与地相连,白茫茫的一片。战战兢兢地走在楼下的广场上,生怕与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戴着帽子,雪花仍然铺面而来,落在脸上,刘海儿上,帽子上,轻轻地,接触的刹那,感到了丝丝凉意。很快的,鞋子上也染了白,又很快的,化成了水。竖起耳朵,想要听听雪落下的声音,除了叽叽喳喳谈论这场雪的人声,再无其他。天渐渐变黑了,路上的车,明显地慢了好多,车聚集的地方,灯光亮亮的,照在路边的雪地上,洁白的雪花,顿时填入了颜色。雪,一直下着,地上的脚印,一开始,还能看到白色包围着的黑色,慢慢地,脚印变成了白色,再慢慢地,脚底下发出了“咯吱咯吱”声音,雪变厚了,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满足感,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第二天早上,惊喜于雪仍然在,公交车缓缓地行驶着,眼前是雾非雾,道路两旁杨树上的雪挂,似掉非掉,两旁的雪景尽收眼底,树底下,白的、黄的交相呼应,洁白的雪地,枯黄的小草,挺拔苍翠的松树上也开满了洁白的花,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再慢点儿吧,心里默默祈祷,想要稍微留住一下这一抹的风情。

想起了一句话,写在这里有点儿多余,但是就是想写下来。

其实,真正的送别没有长亭古道,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就是在一个和平时一样的清晨,有的人留在昨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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