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温暖的人,唯愿我们永远相信温暖,美好,以及爱。
不如暖锅过生活暖锅是我们安吉本地人的叫法,大肚皮细脚杆,三足鼎立。肚子里有块隔板,上面烧炭,风门一开,碳红如血。红泥小火炉,绿蚁新焙酒。外面是寒风溯雪,屋里热火朝天,人生快事不过如此。暖锅有铁制的,铜制的以及泥制的。烧暖锅是分时节的,不像
现在人不分寒暑都能吃上。碳是灶里红好的,夹上几块碎碳,煽风点火这类事情通常是我们常干的,白碳经烧可是价高,一般农村里用的都是柴火碳,没扇几下就得添碳加火,上了桌才舍得放上几颗白碳。
记得小时候杀年猪,左邻右舍都请吃杀猪饭。那在农村也是难得的节目。大碗的红烧肉,猪心猪肝猪下水,猪血炖豆腐,几样小菜,家里酿的米酒,猪是现杀的,猪血火热着,豆腐是自家做的,老远就闻着香。猪血顺滑,豆腐入味。汤汁在豆腐和猪血的空隙间,味道就在口齿间缠绵。大家围坐一起,锅外炭火正红,锅里就是沸腾的生活。时光老去,年节淡然,猪血炖豆腐也是吃一次少一次了。
刚工作那会,不太容易攒下钱。以来工资微薄,二来吃吃喝喝甚多。那会一月全勤有40块,几个兄弟凑凑能吃一顿不错的。万亩大酒店,有次正寻摸着吃点什么,老板热情的招呼;要不来个狗肉锅子,狗刚刚杀的。狗肉炖腌菜,料足,不腥不膻,肥嫩不腻,香辣可口。多年以后再也没有吃过如此鲜美的,所谓因时施膳,寒而热之,热而寒之,吃对了季节,孔子云: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吃对了新鲜,厨师烹调到位,吃对了厨子。常去的还有农民街的四方饭店,酸菜鱼,剁椒鱼头,腌鹅肉暖锅什么的,一般的腌制的我是不大吃的,亚硝酸盐锁住了新鲜,时间保留了这种特殊的咸香。久而久之,竟也欲罢不能。切成大块的腌鹅肉放在高汤里煮沸,再放入冬笋、莴苣、豆腐皮同煮,独特的味道好久没有闻到了,农民街早已拆迁,四方饭店也歇业多年,更重要的是这帮吃饭的兄弟都也散了。
谈恋爱的时候也常带老婆下馆子,偏爱金华骨头煲。原因是老婆在金华上的大学,口味应该更喜欢些。投其所好,也喜欢上这味道。骨头五六根,都是筒骨,文火炖上了四五个小时,来了热一热就可以吃。先吃肉喝汤,再吸骨髓,最后还有千张丝蔬菜等去去油腻。汤白肉嫩,枸杞点缀,驱散一身寒气。当然,面对美食,不顾形象的撕扯包容,关系自然也就更近一步。成家后有时也去外边的苍蝇馆子打打牙祭。常去的是中医院边的周记小吃,两间门面。一间烧面,一间做菜。味道中规中矩,有道小黄鱼炖黄瓜值得一提。黄鱼其实就是溪鱼,油锅里煎得酥脆,黄瓜切成长条同黄鱼翻炒,放酒收汁。葱蒜老姜,放入锅中沸水煮开。鱼肉焦香,黄瓜软糯,汤汁浓郁,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说起鱼,想起另一道菜。有一年去湖州办事,途经南门车站,到了饭点,寻个鸡毛小店对付一餐。点的是红烧鱼头炖粉皮砂锅,生姜蒜瓣葱煸香,鱼头煎得两面金黄,冬笋香菇点翠。粉皮晶莹剔透油汪汪,鱼肉如豆腐般鲜嫩,吃一口,滑腻肥美,大快朵颐。来年再寻此间,不得踪迹。
当然吃的多了,自己也会动手做一些。当年住在学校,有一次开会,乘着开会间隙,做了个砂锅炖鸡,匆匆盖上便忙着去了。待到会议结束,走廊里香味四溢,不少同事都在纳闷什么东西好香。老朱老师寻着香味,来到厨房,揭开锅盖,“哎,就这么几块鸡肉怎么有那么香啊”其实,我在炖鸡的时候,锅底铺了几段大葱,鸡汤里又加了些冬笋片香菇丁,清者配清,浓者配浓,寻常的材料搭配,相物而施也有不同凡“香”。加上会议时间长,早已饥肠辘辘,闻起来香味更胜一筹。
天气又是阴郁,夹杂寒意。鱼头滚豆腐,雪菜烧芋艿,腌菜炖肉。面对这一锅沸腾的食物,再冷的天也可以挨过,或许生活就是这样过于平淡,一定要用些热烈的方式表现生活的响动,暖锅,暖心又暖窝,陪吃火锅要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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