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在学习这事上,我觉得自己还算是比较努力的。
我顺利考入了县里的二中,还进入了重点班。
在我为此有些高兴、自得的时候,现实就给了我一巴掌。
面对我从未接触过的英语,我懵了。
班上其他同学大多都有英语基础,或是从小学就有上英语课,或是假期上过培训班。
而我,什么都没有,与他们格格不入。
我完全听不懂英语课,如同听天书,一到英语课就如坐针毡。
英语老师也姓周,她很严格,还自己分了英语小组进行PK,对于我的情况,她说让我不懂就问,还让同小组的人多帮助我一下。
但我每次问小组同学的时候,他们都很不耐烦,有时甚至还嘲笑我,仿佛我问了一个特别愚蠢的问题。
我开始渐渐排斥上英语课,甚至开始排斥上学。
我开始变得沉默。
妈妈依旧在二中附近给我租了房子。
我在里面睡了一天,没去上学,也没请假,就躺着,我好像什么也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黑夜即将来临,我又要独自一人对着这陌生的、空荡荡的房子,仿佛这世界只剩我一人。
然后,门被敲响了。
26
或许是我进入了青春期,开始叛逆。
我脑子里好像就只有一个想法,我不想去上学,因为我一点都不不开心。
爸妈把我接回家,开始是劝,劝不动就骂,骂完了又开始劝。
班主任李老师是个很温柔的人,她也打电话来劝我。
我大概是魔怔了,完全不听劝,他们问我到底为什么不想去,我也不想答,没有开口的欲望。
“我懒得管你,你想咋个就咋个吧。”
耐心用尽,爸爸直接丢下这句话出了门。
妈妈在一旁哭个不停,骂我不争气。
在家里待了两天,我好像什么都想通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通,反正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去上学。
面对班上同学时不时的异样阳光,我开始很在意,渐渐地,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李老师时常开解我,让我慢慢来,周老师也说让我不懂就大胆地问她,不要害怕,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的。
李老师还给我重新安排了一个同桌。
新同桌叫唐雨,是个比较有个性、有点儿叛逆、经常都被请家长的女孩,长得很漂亮,外表看着不怎么好相处。
周老师每天都要听写单词,自习课上,我在一旁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小声背单词时,唐雨大概是听不下去了。
“你这样记很慢的,也记不劳,你根据音标来拼的话,其实很好记的,你看……”
她给我举了好几个例子,经她这一点拨,我豁然开朗,好像终于在迷雾中找到了出口。
27
我对英语突然开窍了,开始不那么排斥上英语课了。
我和唐雨在私下基本说不了几句话,我和她看上去就不是一类人,确实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聊。
虽然唐雨的其他科成绩很差,但她的英语却很好,只要我问她关于英语的问题,她都会给我说。
在她的帮助下,我糟糕的英语开始有了起色,英语成绩从全班倒数渐渐排到了中上水平。
我和唐雨虽然是同桌,她对我在英语上的帮助也很大,但我们其实连朋友都称不上,勉强能算是君子之交。
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之间就是这种淡淡的关系。
我在班上交到的唯一一个朋友叫何艺。
说来,我和她成为朋友的过程有些奇妙。
某一天上学,我起晚了,我刚跑到楼梯口,就打铃了,然后就有人从我后面跑过来,非常自来熟地跟我打招呼。
“Hello,你也才到啊,唉,我们俩好像迟到了!”
在这之前,我其实对何艺没什么印象。
但一见何艺,她就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们早就认识一样。
我们就这样一见如故,成为了好朋友。
聊天的过程中,这才知道,原来何艺读的小学和我是同一所,只不过当时她比我大一级,她上了初中后就留级了。
原来这种熟悉的感觉来源在这儿,或许我们曾经真的偶然见过对方。
缘分啊,真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28
爸爸在工地做完活回来,就喊肚子疼。
最开始,我们都以为只是简单的肚子疼,但过了一天,都迟迟不见好。
吃完晚饭,姐姐就和妈妈带着爸爸说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也想去,但妈妈说让我就留在家里。
晚上,电闪雷鸣,我的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
偌大的房子里,又只留我一个人。
我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快乐大本营》,不知说了什么,里面的人开始嬉笑,我却一点儿也看不进去。
小白趴在我的拖鞋上假寐。
这一晚,我睡得很不安稳。
第二天,妈妈一个人从医院回来了,给爸爸收拾一些衣服。
妈妈说,爸爸得的是阑尾炎,送去检查之后就立即动手术了。
医生说还好送来得及时,要是要晚一步的话……
还好……
万幸……
纵使一路坎坷,命运终究还是在十三岁这年,善待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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