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我拿着一束菊花站在一个路口,等待着他的出现。他二十五岁,个子175,身材很均匀,很爱我,可以忍受我的暴脾气。我看了看手表,还有5分钟就12点整啦,我和他约好一块去吃自助。
他来了,他看到我啦,他笑着朝我跑了过来,我张开了臂膀,等着他冲入我的怀里。”
我醒了过来,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被子。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是我有一个梦——一个离婚的梦。
记得那是16岁的时候,那一年是2000年整,我到了一所职业技术学校。那里是我被一直校园霸凌的终结,也是我性取向的觉醒。
在技校的生活不同于初中和小学那般让我感觉压抑,因为没有了别人对我的欺凌,我开始变得外向了一些,但仍旧没有交到什么朋友。我想要控诉那些欺凌过我的人,他们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们击败了我内心的骄傲,让我恐惧接触别人。
当然,原因远不止校园里曾发生的那些事情。我的父母在我成长的路上宛如一座巨山,直到现在我的脑海还会不时浮现父母常常跟我说的那一句话“你就是不行,快走开吧!哎,干啥都不行。”
有时候我会怀疑我是不是他们的孩子,如果是,那为什么他们会对自己的孩子那么不满意?都说孩子是上帝送到父母面前的天使,可我感觉我像是撒旦送给我的父母用来惩罚他们的。
在技校里学习几年后便出去实习,在实习的那家工厂我认识了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孩。他身高170,我身高180,他喜欢抽烟,我也喜欢抽烟,他长的很帅,我那个时候也算是小鲜肉一枚。
一次我跟他在饭店喝酒,喝到我们两个都有点醉。那晚我们没有回工厂而是在就近的旅馆开了一间房。半夜我脱下了他的裤子,释放着自己的欲望。原本以为他不会发觉,但他醒了。
他告诉我他和我一样。
剩下的半晚我和他缠绵在一起。之后的日子里,我们偶尔约在一起吃一顿饭,一块睡一觉,以此来满足我们的彼此的欲望。
半年之后,我实习完回到了学校,因为和他相隔较远,所以联系变少,之后渐渐变淡,直到现在各自相安。期间,我去找过他一次,听他说起家里人逼他结婚,等我再去找他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已经结婚。
2006年,那一年我第一次走进同志酒吧,在那里我邂逅了两个男人——一个喜欢我的,一个我喜欢的。
喜欢我的那个男人是一个40多岁的大叔,家境殷实,长相和蔼。我喜欢的那个男人是一个20岁的男孩,在我眼里他非常的帅气,浑身都在散发着吸引力,不过他并不喜欢我。
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以你追我,我追他的模式维持了一段时间。那个年轻男孩后来不知为什么不再出现在酒吧,而我也因为参加了工作很少再去光顾酒吧的生意。
爱慕年轻男孩的那段时间,没有特别的磨人,但回想起来总让人感觉有些尴尬。大叔喜欢我,隔三差五约我出去吃饭,喝咖啡,喝茶,然后去开房。而那个年轻的男孩从没接受我对他的示爱,他也没有明确回绝,我可以在酒吧请他喝一酒,抱一抱他,亲一亲他,但也就止于此。
工作逐渐繁忙起来的我退出了酒吧的灯红酒绿,过起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大叔慢慢从我生活消失直至再无踪影,而我喜欢的那个男孩我再没遇到过。都说人海茫茫,那个时候我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无奈。
从工作开始到结婚中间的4年里,父母催婚的声音此起彼伏,有时候我甚至都想要以死来躲个清净。
在26岁那年,我和一个个子不高的女生结了婚。答应这场婚姻是因为女方不提要求,母亲又以死相逼。答应婚姻的那天,父母瞒着我把彩礼钱给了女方,接着母亲又哭死哭活说如果我不结婚她就到街上被车撞死。
我哭着,使劲儿砸着自己的头,最终我妥协了。26岁那年,我并不快乐的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娶了我根本不可能喜欢的异性做伴侣。28岁那年,她为我们家生了一个儿子,我觉得我对母亲父亲的任务交待完了,也感觉有了儿子就相当于我有了离婚的筹码。
香火延续了,我的性取向也被这一次婚姻遮了过去。我想这次老天应该可以放我一条生路了,但是老天并没有开眼。
女方不同意离婚,我的父母更是不让我离婚。
在和妻子感情不合下,我们又度过了漫长的12年。这12年里,我没能改变我最初的想法——离婚。而妻子也始终没有放弃挽救我和她的婚姻,但所有的方法都于事无补,错的不是方法,而是我和她彼此本就没有感情。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家庭如冰窖般冷。我想要挣脱束缚去追求自己的情感,追求属于自己的人生。可婚姻成了我心中的大山,他在我身上背负着让我寸步难行。
我在夜里常常梦到我离了婚,有了一个同性爱人。等醒过来时,我却仍旧不得不面对我当下被婚姻束缚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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