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简书作者@我名半夏的《秋水里的指认》
张枣的在《镜中》说后悔的事,而我却要在《秋水里的指认》里追寻一个早已“化为灰烬”的故事……
这首诗,开头直接述说“追寻一个故事”,两个“比如”一个是“真实”的艰难,第二用“骏马”的“英勇的高处”,以对照故事的落差,并产生极度的坠落,让“寂然”的心情落入“秋水”中,“指认”之后,故事有了两个版本:一是“青苔”的诘问后,可是“我”却还让“你”“化为灰烬”;二是,落入秋水的“影子”,变成青苔,责问着“你”从未来过,我是无奈之后,将“你”最终“化为灰烬”。故事里阴暗的青苔,还隐含“我”欲掩盖故事的灰色低落的情绪,或是自我欺骗这个故事就没有发生过,或是其他微妙的心理活动。
虽然整体给人以幽远静谧感,但具有很大的想象空间,尤其是“骏马”、“羽翼”把本诗从“平面”拉到“英勇的高处”,然后坠落秋水,给诗以极大的张力。融合了张枣、杨牧的诗风:前半段明显借鉴了张枣《镜中》的风格,这种诗风的学习方式,作为业余爱好者不但无可厚非,更应该是值得提倡的,因为很多业余爱好者,连学习都不用,直接把名家的诗魂或时下流行的金句搬抄到到自己的诗里,也不管是否与诗的意境、情景、风格等是否融合,如把海子的“春暖花开”、“众神死亡”、流行金句“春风十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等等,这种做法似乎给自己的诗提高品味,但实际效果却相反,而且自己也没有进步;本诗的后半段将杨牧《水之湄》的静谧感却散于无形之中,化为自己的风格。另外张枣的《镜中》是环形结构,与本诗也不同。
总体来看,如果把这首诗放在张枣、杨牧的诗集里,普通读者是分不出是谁写的,该诗水平就是这样,但不代表作者有张枣、杨牧的高度,纯属个人观点。但也正好应了那句:小诗人也能写出优秀的诗句,大诗人常有平庸之作的诗界观点。
这首诗仅仅还是作者本人的故事,如果把最后一句改成“悄然,化为羽翼里的灰烬”,诗的情绪、意境没变,但诗的空间与格局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使诗不仅仅可以理解为个人化的叙述,还可以做如下理解:诗中“我”就不仅仅是我了,或是一个盖世英雄?或是一位才华绝伦的才子?或是远古的一个传说?想象的空间瞬间放大,同时又与追寻故事的“比如”做了一个完美的呼应或诠释,使诗的想象纬度,因时间在线性上无限放大,从而给空间的组合添加无限的可能!
附:《秋水里的指认》、《镜中》、《水之湄》
秋水里的指认
——简书作者@我名半夏
我们四处追寻一个故事,
比如,穿过一扇幽深的门,
通向真实的平面。
比如,一匹骏马,
随风扬起羽翼,
飞向英勇的高处。
我,微笑着不去,
兀自坐着,彻夜不眠。
寂然的,
寂然的落入秋水
化作欲言不能的影子,
指认,一片云的下落。
青苔默默的上了台阶,
低声问,你又何曾来过?
你,在我孤独的指认中,
悄然化为灰烬。
镜中
——作者张枣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了下来
比如看她游泳到河的另一岸
比如登上一株松木梯子
危险的事固然美丽
不如看她骑马归来
面颊温暖
羞惭。低下头,回答着皇帝
一面镜子永远等候她
让她坐到镜中常坐的地方
望着窗外,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水之湄
——杨牧
我已在这儿坐了四个下午了
没有人打这儿走过——别谈足音了
(寂寞里——)
凤尾草从我裤下长到肩头了
不为什么地掩住我
说淙淙的水声是一项难遣的记忆
我只能让它写在驻足的云朵上了
南去二十公尺,一棵爱笑的蒲公英
风媒把花粉飘到我的斗笠上
我的斗笠能给你什么啊
我的卧姿之影能给你什么啊
四个下午的水声比做四个下午的足音吧
倘若它们都是些急躁的少女
无止的争执着
——那么,谁也不能来,我只要个午寐哪,谁也不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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