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童年那若有若无的记忆,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记忆中最早的一段,是26年前搬进去的“新屋”里之后才有的记忆。母亲告诉我,我跟二弟都是在祖屋出生的,“新屋”从父亲还没过来之前就开始建,直到老三才赶得上在新屋出生。那是三代人的心血,爷爷的父亲,爷爷奶奶,还有爸妈,每一条钢筋,每一条柱子,每一块地板砖,包含了他们的心血。
送水泥的进不了,一天要用斗车拉上上百躺,每一趟就是2公里。沙子自己到河里捞。钢筋自己扎,地板砖自己贴,墙灰自己刮。。。。。。
新屋在那个年代属于村子里最洋气的房子了。外墙是“洗石”,听说没几个泥水师傅会,还用玻璃条做了点缀。大门是花岗岩的门框,二十厘米厚的实木大门,最精致的是那一对龙头铜门把,每个重4斤,可能是那个时代最土豪的门把了吧!屋子里面很高,当年记忆中父亲站在双层的铁床上也够不着屋顶。屋子正中间是一个很大的露天天井,有点像四合院的风格。右边是厨房与卫生间,外面各有一个蓄水池,水资源缺乏的年代,从门口河里抽上来的水储备在这里用来洗衣服以及冲洗厕所,还是要退潮的时候淡水时才能抽。爷爷有一个专用的抽水泵,好像很贵,总有人来借,奶奶每次都不大乐意;左边是楼梯间,从楼梯间可以上到楼顶,当然,爷爷当年可是考虑好了要把楼顶当做我们的玩乐空间,用红砖垒了比较高的围墙,对于3岁的我来说,很高。
那个早晨已记不起是第几个搬进去新屋的早晨,爷爷为我们做的沙池还没填好沙,他想在天气寒冷之前完成沙池。勇叔习惯一大早就过来准备和父亲、爷爷下河里捞沙。
奇怪的是今天没有从大门敲门,而是隔着窗口呼喊,声音似乎有一点急促。父亲与爷爷手忙脚乱的带着锄头镰刀准备开门,并从楼顶向屋外扔出了一把铁铲给勇叔。
从来没见过的阵仗让屋子里的女人也瞬间慌乱了-------我的母亲,奶奶,奶奶护着刚会走路的二弟,母亲则抱着怀里的三弟。而我的小姨正带着我跑向二楼------比起害怕,她更想知道让大家都害怕的是什么,而我则是她此时需要照顾的对象。
上楼顶之后奔向大门的位置朝下一看,小姨倒吸一口凉气。而我则通过围栏的缝隙看下去---------那是一条比大人小腿还粗的蛇,正盘踞在大门口,一动也不动。蛇这种东西喜暖怕寒,猜测昨晚觅食后来不及找到冬眠的地方,就在门口窝着睡着了,可能是有门口灯的照射,它盘踞的地方昨晚应该很温暖。传说我们这村子里有大蛇洞,经常有人家的鸡鸭不见了,我想应该是真的,但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好,就被小姨拉着匆匆忙的下了去。
勇叔曾经用旧伞架给我做了一把弓箭,用旧单车的胎做成的弓绳,能够轻易的射穿番薯,我想着这时候应该派上用场了,谁叫你那么可怕。正在翻箱倒柜的我只听到门口木门打开的声音,之后是大人们“喝”的一声,还有锄头砸到软软的东西而发出沉闷的声音。待我找齐弓箭赶来“救场”时,爷爷已经用锄头挂着那条大蛇去扔掉了。显然大人们没有给我做一次男子汉的机会。
后来大人们下河里捞沙了,奶奶去了集市,而我和我小姨则一人一句的给我妈妈继续讲述刚刚的“惊心动魄”。
-----------------------这是记忆里最早的一个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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