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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于格
（五）精神分析
如果你走在大街上，随便揪住一个人问，哥们儿，知道心理学吗，听说过哪个心理学家啊？
我猜，十个人中，九个人会说出“弗洛伊德”的名字。
在心理学发展的漫漫长河中，估计没有哪位心理学家会像弗洛伊德一样，在公众之中有这般经久不息的知名度和热度，可也没有哪位心理学家会像弗洛伊德一样，自其理论问世之后毁誉参半的争议声持续了整整一百多年。
崇敬他的人说，弗洛伊德的作品也许是20世纪最重要的思想体系。
反对他的人说，精神分析理论是20世纪最惊人的知识诈骗。
那么，集知名度和争议性于一身的弗洛伊德和精神分析理论，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呢？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于1856年出生于奥地利的一个小镇，父母都是寻常人，家族史也极其平淡，没有人曾经接受过大学教育，按照家人的预期，弗洛伊德应该会和父亲一样，成为一个普通的小商人。
可冥冥之中，上天留给了弗洛伊德一份独特的天赋。
他的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任妻子，两人相差了整整20岁，也许无形中应验了那句“老夫少妻孩子聪明”的谚语，弗洛伊德打小就是个天资聪颖的孩子。
在他出生后，曾有一个农妇对他母亲说，这个孩子将来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小弗洛伊德多次听到这个略带神秘色彩的故事，估计这也激发了他的梦想和野心，学习上异常刻苦和努力。
9岁那年，弗洛伊德考上了维也纳一所重点中学，之后便开启了自己的“无敌学霸生涯”——连续7年成绩第一，以至于学校后来干脆直接给他开设了免试政策（旁白音：这个同学，你你你太优秀了，啥都不用考了）。
1873年，弗洛伊德考上了维也纳医学院，开始学习医学。尽管因为犹太人的身份受到其他同学的一些排斥，但弗洛伊德仍然是最好的学生。
大学期间，弗洛伊德受到生理学教授布吕克的影响，对生理心理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相差近40岁的二人也成了忘年交，虽然日后的学术观点逐渐出现了分歧与背离，但布吕克对弗洛伊德的研究方向和职业选择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1881年，弗洛伊德获得了医学博士学位，本想继续从事生理心理学研究，可现实的问题很快朝他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弗洛伊德当时已经26岁，从事科研工作收入极其微薄，并且，这个时候他邂逅并爱上了妹妹的朋友，一个叫玛尔塔·贝尔纳斯的女孩，对方也接受了他的求爱。
马伊琍曾说，恋爱虽易，婚姻不易……（咦，好像来错片场了！）
毕竟结婚可不是“你情我愿”就能解决的事情，碍于丈母娘的存在，必须要考虑经济基础和物质保障。
这样的背景之下，弗洛伊德选择到维也纳医院当了一名实习医生，三年的科室轮转中，他发现自己对精神科格外感兴趣。也正是这一个职业转换，让弗洛伊德获得了非常宝贵的临床经验，为日后的精神分析研究积累了大量的素材。
几年之后，弗洛伊德终于开办了自己的诊所，并迎娶了心爱的姑娘贝尔纳斯，开始了自己全新的人生征途。
弗洛伊德和妻子贝尔纳斯（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在此期间，好友布洛伊尔医生曾向弗洛伊德提过一个特殊的病人——安娜·欧，一个21岁的年轻女孩，症状包括半边身子瘫痪、不能用母语讲话、不能喝水等。
布洛伊尔医生使用了谈话疗法和催眠疗法，发现在进入催眠状态之后，她会想起很多清醒时不记得的事情，催眠结束后，这些内容涉及到的症状就会缓解或消失。
例如，安娜·欧在催眠状态中想起，小时候，她看到狗在自己的杯子中喝水，当这段记忆恢复后，她在催眠状态中要了一杯水并毫不犹豫地喝光了，这个症状再也没有复发过。
通过安娜·欧的案例，弗博士有两个发现：第一，症状的背后，是被遗忘了的精神创伤在作怪；第二，通过某些技术手段，让患者回忆起精神创伤，并宣泄掉被压抑的情感，症状即可消失或缓解。
几年之后，弗洛伊德和布洛伊尔共同发表了这个案例报告，这被是视作精神分析学第一份个案报告，埋下了精神分析学的种子。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精神分析学开端的重要人物安娜·欧，原名贝塔·帕彭海姆，在治疗中对布洛伊尔医生产生了爱慕，布洛伊尔也对年轻漂亮的女病人有了异样的情感。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立即终止了治疗，简单粗暴地中断了这种意外的情感。
后来，贝塔·帕彭海姆在一家精神病院呆了一段时间，逐渐恢复了健康，踏上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她关心公益事业，为保护妇女权利写了大量的著作，当了12年孤儿院院长，还是一项长期保护“濒危少女”运动的领袖。
贝塔·帕彭海姆一生未婚，并且据称，她不允许得到她照料的人接受精神分析。
对弗洛伊德而言，通过类似的同行案例报告和自己的治疗经验逐渐发现，在人类的心理活动中，意识只是极微弱的一部分，在意识之下，潜藏着一份未知的巨大力量——潜意识。
潜意识是指个体不能认知或没有认知到的部分，是已经发生但却并未意识到的过程和内容。
潜意识里，充斥着我们与生俱来的本能欲望，充斥着各种不符合社会规范与道德水准的想法冲动，充斥着过往曾经承受的痛苦和创伤经历。
关于意识和潜意识的关系，可以借用大海中的“冰山”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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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就是露在海面的那一截儿，肉眼可见，内容清晰，但所占比例和所起作用微乎其微；
潜意识就是埋藏在海面下的那一大块，肉眼不可见，意识觉察不到，但对我们的情感和行为却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按照精神分析的观点，即便我们对自己的行为和选择诚实作答，但依然存在着意识不到的欲望和动机在支配着我们。
例如，你打算结婚了，你告诉别人（也告诉自己），我遇到了一份合适的爱情，想要稳定下来了，但可能真正的理由只是对方和你的父亲或母亲很像而已（详情请自行搜索“俄狄浦斯情结”）。
再例如，你遇到了渣男，却迟迟不能分手，你调侃说自己有吸引渣男的“特殊体质”，但实质上只是对方像极了你那个糟糕的父亲，你想通过改造对方，来终结内心曾经的痛苦与愤懑。
潜意识虽然觉察不到，但可以通过某些途径得以窥探和接近——例如自由联想、梦的解析，或者对口误、笔误、遗忘等过失言行的分析，而这些方法的开创与完善，也成为了精神分析理论的重要根基。
在弗洛伊德之前，心理学家们所进行的工作基本都在围绕意识过程进行，而弗洛伊德最大的贡献在于，他提出了一套关于潜意识的理论，并指出潜意识对人类行为的关键作用。
精神分析理论试图对日常生活、心理疾病和儿童发展等诸多方面做出解释和归纳，新颖犀利的理论观点不仅深刻的影响了心理学、哲学和医学的发展，渗透到了文学和艺术表达层面，更改变了人们看待自我的方式。
但一百年来，伴随着赞誉声的还有不间断的质疑与否认，反对者言辞激烈地指出，精神分析概念模糊、体系庞大，作为论据的案例研究主要来自于一个相似人群构成的小样本（19世纪维也纳一群患有心理障碍的中产阶级公民），可信度和推广度极低。
不可否认，精神分析并不完美，“循环论证”的方法论模式也备受诟病，但自从精神分析开创以来，对人类的自我认识和灵魂探索似乎指明了一个新的方向，而弗洛伊德，就是那个走在最前面的探路者。
参考资料：
[1] 莫顿·亨特.心理学的故事——源起与演变[M].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3.
[2] 也叫月半弯.心理学应该很好看：弗洛伊德系列. 简书, 2017
[3]格尔德·米策尔. 心理学入门（修订版）[M]. 中央编译出版社, 2015.
[4] 安妮·鲁尼. 极简心理学史[M].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18.
[5] Paul Bloom. 耶鲁大学公开课：心理学导论（来自网易公开课）
我是于格，一个爱码字、更爱教书的心理学老师，这是《小格老师心理课堂》系列第9篇，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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