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降压药吃完了,叫我到医院去帮他拿两盒。
我问他社保卡的密码是什么?
父亲就报给我一串数字,并拿来纸和笔,叫我记上。
我说不用,我有手机,手机里有备忘录。
那是一个六位数,是由某年某月组成的,不过年代有些久远了,还是三十多年前。
我看着那六个数字,想着它们既不是父母的生日年月,也不是我们兄弟姐妹们的生日年月,更不是我们的孩子们的生日年月。
那这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里,肯定是个重要的日子,要不父亲怎么会记得那样牢呢?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张口就能念出来。
我掐指算算,那年那月,父亲是三十多岁,我还小,弟弟也小。
那时候,我们两地分居着,父亲在城里,我们在乡下,还住在那个小庄子里。
可印象中,那年那月没发生什么记忆深刻的事啊。
莫非是父亲自己在城里,有什么记忆深刻的事?
有许多次,我都想问问父亲,可始终没好意思开口。
可每回再帮父亲到医院拿药,再输这个密码时,我都会在心底里想着,猜测着。
猜测着这个某年某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父亲这么难忘,还当作了密码来用。
那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就听父亲说,你混到今个,连个党员也不是,连个团员也不是,就小时候还不错。某年某月,你第一次给我写信,说你成为一名少先队员了,你可记得了呢?
我说,啊?就这个啊?不记得。不过觉得您这密码设得还真牢,叫人想不到,破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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