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这是一个故事,也只是一个故事。
这是一班开往深圳的列车。
车厢里坐着一对老夫妇。他们看起来已年过古稀,出行的好像只有他们两人。老爷子身边是一袋行李,老妇人坐在老爷子身旁,神情显得沉重而哀伤,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生气与神采。老爷子则把手围护在她肩上,轻往怀里靠揽。手掌轻拍着老妇人的肩,悄然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没有言语。
火车在站台停下,老爷子扶着老妇人颤巍巍的下了火车。一只手紧牵着老妇人,另一只手把那一袋行李紧攥在手里。老妇人人始终走在老爷子的后边。
老爷子拦了一辆出租车。目的地是近市郊的一家旅店。司机很诧异接到两个在夜间去往市郊的老人,他顿了顿,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到地点的时候,他掏出一张卡片递给老爷子,“这儿比较偏,您二位要打车比较麻烦,如果找不到车离开的话,就打给我吧,我可以来接您们回车站。”老爷子接下卡片,朝司机微笑着点头道谢后,便牵着老妇人一步步远离了司机的视线。
“请问你们需要哪种房间类型呢?”小李问道。
“让我来吧。”陈言转身对老夫妇说道:“还是五号房吧,我帮您把行李拿上去吧。”
老爷子轻点头,接过门卡,牵着老妇人慢慢地上楼。
“你怎么知道他们要五号房?”小李对刚下楼的陈言问道。
陈言没有答应,末了,只是叮嘱道:要是以后他们来了,就带他们上五号房便好。
次日,天很晴。
旅店后边不远处有一个新建不久的人工湖泊,清晨的空气很清新。小李刚从那儿晨跑回来,便看见那对老夫妇一道出了旅店,老爷子手中是一束淡红色的花。
回到旅店的小李,向陈言提到所见一幕。却从陈言口中,听到了一个令人唏嘘的故事。
老人是从河北来的。九年前,有一个年轻的警员,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为解救在歹徒刀下的七旬妇人,与歹徒协商交换人质。然而,在交换的过程中,由于混乱,歹徒被成功击毙,人质也被成功解救,而那名警员却为人质以身挡住了歹徒濒死的一刀,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因出血过量,到医院时已是抢救无效。 那个被解救的人质的家属,斥资买下了当初出事的那块地皮,修建了一个人工湖,湖边还有一个土垒,以悼念那名警员。
“那个年轻的警员,是那两位老人家的儿子吗?”小李问道。
陈言没有出声,摇了摇头。低叹着,都过去了。
第三日,小李如往常一样去整理床铺时,却发现老妇人所住的五号房已经没有人在了。只是朝着小湖泊的窗户向外开着,房间里还有未消散的花香味,桌子上用水杯压着几百块钱和一封信。小李拿起,只见三个力透纸背的字:陈言启。
陈言接过小李手中的信,出门去了小湖边,一个简单的土垒旁,依偎着一束淡红色的柽柳花。
陈言站在土垒前,展开了信。
孩子,很抱歉我儿给你们带来的伤害,人死不能复生,请接受我们代他迟来的歉意。事情过去九年了,九九也是时候归一了。我们也老了,去年老太婆的眼睛也看不见了,我如今的身子,来年还能否再来,也是未知数了。很抱歉,吾儿带给你们的伤害,也请原谅他吧。让他在那边,也能安身。
“叔叔 阿姨。”陈言把目光从土垒收回,“宽心吧,我想哥哥也不愿你们这么奔劳的。”
又是一年,老夫妇的身影没有再出现。
小李把陈言送到车站,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陈言抬头,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只是笑笑,上了车。
三日后,河北乡村某山头。
一袭黑衣的陈言渐走渐远。在她身后,墓前是一束白菊。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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